給我看了,省報、市報、工人報、雜誌……我都看到了,我覺得,還是省報和工人報的報道寫得最好,他們最會誇人。市報的報道寫得有些怪怪的,怎麼看都覺得是在挑剔你的年紀。”胡燕妮說。
這也是正常的,省報的那個是個女記者,對夏青棠一直非常欣賞,從采訪那天就能看出端倪了。
至於工人報的記者,那幾乎要算是夏青棠的朋友了,他們之前接觸過很多次了,再加上對方一直很看好夏青棠,所以讚美之詞也是溢於言表的。
駱向前道:“確實,市報的那個報道寫得確實有點問題,雖然一直在誇你,但最後一直在強調年紀的問題,好像你不夠老,就沒有資格做工會副主席一樣。但是能力這種東西跟年紀也沒關係啊,有的人就是年少有為,他們嫉妒不來的!再說了,你做上副主席以後,為廠裏做了這麼多貢獻,他們都在報道裏寫出來了,居然還懷疑你的年紀,簡直是好笑。”
冷鋒也說:“我也看了,市報的報道是最不好的,把年紀跟職位掛在一起,隻會顯得他們沒有見識。”
“是啊,青棠,他們這樣寫你,你應該去找他們算賬的!”胡燕妮說道。
“嗨,市報的記者在寫完之後,其實有把草稿送到我們廠讓嚴助理和我看過一遍,嚴助理幫我問過最後那一段的問題,當時,那位記者說,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感受,他認可我的能力和做出的貢獻,但始終對我的年紀不太讚成。他也認為,升遷太快,會破壞很多原本的規則,這不是一件好事。我當時覺得呢,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見仁見智的,他有不同的看法,這很正常。而且他是執筆者,那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寫,我沒什麼好反對的。”夏青棠倒好水,又放下暖水瓶。
駱向前說:“小夏,你這人就是性格太好了,也太好說話了,要是我,我肯定會讓他改一改的。要是他不修改,那就不給登上報紙。”
夏青棠說:“不用改了,那麼多報紙雜誌去采訪我,寫的好話已經有一籮筐了,我認為出現一點質疑的聲音,對我反而是好事。物極必反,要是全世界都在誇我,那反而不對勁。”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胡燕妮說:“確實,青棠,你這麼想,實在是大智慧了。”
“對啊,總得有人出來挑挑刺嘛,不然,我心裏
總歸是不踏實的。”夏青棠實事求是地說道。
可別忘了,她雖然上頭有人,工作也堪稱完美,但她還是有仇家的,比如最近已經結了婚的楊大川,誰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他們找點麻煩呢?
“那些報紙,我幫燕妮都收藏了一份,等將來你們生了孩子,就可以拿給孩子看看了。”駱向前嘿嘿笑著,“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啊?這也結婚好幾年了。你們不著急,我都替你們著急了,我看著同事他們的小孩子,又小又軟,很有趣的。”
“我想著,明年後年就可以生了,我那邊生意也穩定了,工作也全都適應了,可以有餘力來考慮孩子的事情了。”夏青棠正說著,忽然問道:“今天幾號?”
“今天二十號,後天就是冬至了。”謝瑾萱說道。
“二十號了……”夏青棠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其他人看不懂,但胡燕妮是女孩子,又是夏青棠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她立刻反應了過來。
當下,兩個人也沒繼續說什麼,等到男同誌去收拾洗碗的時候,胡燕妮就拉著夏青棠去了院子裏曬太陽。
“青棠,你是不是這個月的身上沒來啊?”胡燕妮用很小的聲音問道。
這是她們讀書時候的習慣,因為大家都把這件事當成比較羞澀的事情,所以沒人敢直接說月經,甚至沒人敢說例假,都是用身上來了,身上沒來作為代替。
夏青棠點點頭,道:“年底了,工會忙起來了,一忙,我就忘了時間,剛剛才想起來,這個月已經遲了一個禮拜了。”
“那是不是……”
“有這種可能性……再等等吧,因為我有時候太忙太累也會推遲一陣子。要是下個月初還不來,我就去醫院看看。”夏青棠說:“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她跟謝瑾萱這幾年一直做好了措施,謝瑾萱每個月都會去醫院拿一些計生用品回來,就算再怎麼激情的時候也會記得先做措施,唯獨集體婚禮那天,兩個人都有些上頭,那天他們是忘了做措施的,甚至是到了夜裏睡覺前,謝瑾萱才想起了這件事。
夏青棠當時也沒想那麼多,畢竟就那麼一次沒做措施,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吧……要是真的一次就懷上了,那也是命。
再說了,她其實也做好懷孕生子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