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花信信幾乎把男人的每根頭發絲都摸了個遍,複製進度:5%
她躺在男人軟軟的龍角上——這是他身上最舒服的地方,軟呼呼的。
就是需要小心點,不然翻身可能會掉下去。
將撕碎的花瓣塞嘴裏,花信信一邊吃一邊問係統:“統統,不能再快點嗎?”
係統:“等一等哈。”
複製進度確實太慢了。
按照它收集的數據,寂無每次沉睡都比上次久,上次沉睡不到一個月,這次就算一個月。
照這個進度,怕是隻能複製一個天賦能力。
事實上複製天賦能力的這個程序並不是係統的,而是從一位同事係統那裏換的。
它正給那位同事發信息,詢問有沒有加快的方法。
沒等太久,同事回了:
【貼貼的位置越親密,程度越深入,速度越快。】
係統覺得有點怪,琢磨了下,想起同事是主戀愛類的,頓時恍然。
不再多想,它趕緊轉告給花信信。
花信信:“?”
親密位置……程序深淺……
怪不得她用力揪了紅豆後,那會兒顯示的複製進度是3%。
“……”
盯著男人性感的胸膛,小小的花精靈陷入了沉默。
*
接下來,花信信直接住在男人身上。
……準確地說,是他胸上。
七天後,複製進度終於跳到100%。
她成功擁有了天賦能力【木偶人】
花信信迫不及待試驗,現成的實驗對象。
她催動【木偶人】,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湧出無數的無形絲線,它們迅速鎖定沉睡中的男人,悄無聲息地鑽進他身體裏各處關節,纏繞住。
心念一動,男人如同提線木偶般直挺挺從地上坐了起來。
花信信:“!!!”
然而下一秒,纏繞在關節裏的那些絲線突然被一股巨大洶湧的力量橫掃,劈裏啪啦全部繃斷。
飛在半空中的花精靈隻覺大腦好像被鐵塊重重錘了一下。
眼前一黑,意識全無,直直落向冷冰冰的龍尾。
而失去控製的男人重新躺回地麵,依舊一動不動。
係統嚇得差點數據崩潰,好在發現宿主隻是受到反噬暈了過去,這才鬆口氣。
它趕緊檢查原因,最後得出結果:自家宿主挑錯了實驗對象……
寂無目前可是人類戰鬥力天花板,從身體內部控製他,自然會引起他本能的防衛機製。
而且花信信還是用他的天賦能力去控製他,好比剛出生的老虎幼崽挑釁成年猛虎。
得虧寂無處於沉睡中。
係統反省自己,怪它沒有提醒宿主。
畢竟自家宿主啥都不懂,沒經驗。
*
花信信做夢了。
夢裏的她身處一個漆黑房間。
她很害怕,不停扇動羽翼,想要飛離這片仿佛無邊無際的黑暗。
不知道飛了多久,累得她想放棄時,前方忽然出現一束柔和的暖光,她立刻往光源處飛去。
光源向四處蔓延,黑暗被寸寸吞噬,一座華麗恢弘的古老宮殿進入花精靈的視線。
滿地都是閃閃發亮價值連城的珠寶金幣,堆積在一起,形一座高高的小山。
累得不行的花信信停在最上麵一個寶石皇冠上休息。
氣還沒緩勻呢,身下傳來劇烈震動,大量珠寶如同雪崩般傾泄,皇冠滾落。
她甚至來不及扇動羽翼飛開,就被奔騰而來的珠寶們埋了個結結實實。
花信信:“……”
好在她身量小,雪崩的珠寶愣是給了她一個容身的小縫隙,不至於讓她體驗一把壓死。
但想鑽出去是不可能的。
她向來隻做美夢,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離譜的夢。
花信信氣得怒吼:“這是什麼地獄噩夢啊啊啊。”
吼完閉上眼睛:“快醒快醒快醒。”
……沒用。
周邊珠寶再次震動。
她控製不住地東倒西歪,連忙蜷縮著身體用羽翼蓋住自己,免得被砸傷。
好在震動隻持續片刻便結束,花信信不由舒了口氣。
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羽翼一緊,身體被迫快速往上移動。
——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羽翼。
花信信唰地睜開眼睛,然後愣住。
她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寂無。
花精靈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她做個夢,為什麼會夢到寂無?
視線裏的男人坐在珠寶堆裏——她明白珠寶山為什麼塌,自己為什麼被埋了。
因為寂無躺在珠寶山裏,剛才他坐起來了。
和現實不同,夢裏的寂無沒有龍角龍尾,身上也沒有那些灰黑色鱗片,是完完全全的人類形態。
大量珠寶堆積在他身上,遮擋住他赤.裸的軀體。
手腕和腰腹被冰冷的黑色鎖鏈捆住,勾勒出近乎鋒利的肌肉線條,鎖鏈另一端掩沒在珠寶下方。
而花信信小小的羽翼正被兩隻修長手指捏住。
她移動視線,與男人灰藍色的雙眸對上。
那一瞬間,花信信打了個寒顫。
男人的目光透過濃密睫毛,像飲過無數血的冰冷刀鋒,涼涼地刮在她身上。
“……”
為什麼這個夢還不醒!
一定是因為她實驗【木偶人】,所以才夢到他,還這麼可怕。
寂無麵無表情地打量麵前的小生物。
背後生有雙翼,有著人類模樣,身量卻小到發指……變異出人類形態的蝶類異種?
男人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著花信信的羽翼。
望著她臉上生動形象的害怕,他眉鋒緩緩蹙起,低沉冷冽的嗓音自大殿徐徐彌漫:
“這是我的夢中世界,為什麼會有你的存在?”
花信信:“???”
她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所以寂無沉睡的時候一直在做夢。
而她做夢,來到了寂無的夢?
那他身上的那些鎖鏈……掙脫了,現實中他就醒過來了?
花信信胡思亂想著,害怕寂無直接把她捏死——雖然是做夢,但她也不想在夢裏體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