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探出山頭,衛道升手中拿著一塊木質的腰牌,灰黑色有巴掌大小。靠在一處無人的鬆樹旁。
腰牌正麵是一個精致的浮雕,一朵盛開的梅花栩栩如生,那梅花後的椏枝和樹葉都被刻畫的細膩逼真。反麵則簡潔明了一個大大的“內”字厚重有力。
“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衛道升心中憤懣,仿佛那“內”字是專門為了嘲笑他而存在的。
“忍忍就好了。”肖步巔一臉輕鬆的說道。
“忍,那要忍到什麼時候?”
“等你比他們厲害的時候。”
衛道升看著無比熟悉的麵孔,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麵前的這個人。
雪影山的庫房門口,衛道升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
“昨晚已經說好今天早上就可以準備好,為什麼沒有?”衛道升惱怒的向庫房麵前的弟子質問。
“你是說我辦事不利嗎?我怎麼沒有聽說,下午再來。”
“你怎麼……”
衛道升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一旁的肖步巔製止住了。
“我怎麼了?”
說著便舉起左手要對挺胸抬頭滿臉怒容的衛道升打去。
肖步巔稍一用力將衛道升拽後半步,自己則低頭彎腰跨出一步。
“師兄不要生氣,我們下午再來就是了。他初來乍到的不懂事,您消消氣。”
舉起的左拳並沒有落下,食指伸出指著兩人怒氣衝衝毫不避諱的罵道:“區區一個四偽一個五偽還想在這裏耍橫,告訴你們下午來了也不一定。”
肖步巔邊說著客氣的話邊將衛道升向遠處拽去。
“我和你講過”肖步巔有些氣惱的衝衛道升說道“你先忍住,有什麼話回後山再說,你要是不同意那你現在就回去,我下午自己去庫房。”
衛道升何時見過肖步巔如此惱怒。記得在後山時衛道升險些讓肖步巔跌落山崖也不曾見他發過脾氣。
衛道升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在胸前用力的拍打著,鼻孔翕動撅嘴上揚快要與眼睛擰成一團。隨著一口長長的濁氣吐出,衛道升的胸口塌陷下去麵容也恢複了平靜。
“師兄,餓死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肖步巔看著衛道升的變化微微一怔。
“哦,好的。”
“終於可以吃飯了,昨晚我餓的都沒睡著。”
“胡扯,今早我叫都叫不醒。”
“我,我那時剛睡著。”
“……”
“記住進去後跟著我,千萬不要亂說話了。”
兩人打打鬧鬧的來到一處,一個方圓四五十丈的巨大廳堂。一進門便是六口大鍋,每口鍋的口徑足有一丈之多,旁邊是一籠籠熱氣騰騰的饅頭和米飯。再旁邊便是碗筷,供眾人取用。
衛道升雖在前山待過十日,但也隻局限在宗主峰附近。宗內的很多事情他還不是很清楚。譬如那需要完成的師門任務,他現在仍然一頭霧水。
“現在人不多,吃完了就走。”肖步巔表情嚴肅的說道。而此時的衛道升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一言不發的緊跟著。
衛道升從第一口鍋快速移動到第六口鍋後,無奈的隻取了一小碗菜。跟隨著肖步巔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開始享用這並不豐盛的午餐。
六口鍋中清一色的全是清燉白菜豆腐,沒有一點的肉腥和油花,唯一令他滿意的是這豐滿白嫩的大饅頭。
衛道升作對吃的食物要求並不高,隻要能滿足自己的肚腹便已經知足,但麵前這沒油、沒鹽、沒滋、沒味的飯菜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
“師兄,這飯菜比你做的還難吃,就不能放點肉或者放點油嗎?”
“閉嘴,吃飯。”
本就隻是簡簡單單無傷大雅的一句抱怨,本應瞬間煙消雲散。卻引來旁邊四人的目光。
“喲,我以為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四偽師弟。”
說話的是一名三十歲年紀的內門弟子。聲音不大,但也能令在場的百十多人聽的清清楚楚。
“說話的這位是五偽師弟吧,看來在後山混的不錯嘛,頓頓還有肉吃?”
“師兄誤會了,哪有肉吃。好不容易有點野味還不夠師祖他老人家吃的。這五偽師弟才來不懂規矩。”肖步巔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向一道道銳利的目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