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幽穀逢驚變,夜雨潤無聲(下)(1 / 2)

莫愁被土行孫嚇了一跳,他從未聽說過什麼‘天書’,更不會知道天書在哪。這時土行孫想起他還有些隨身之物,好在沒丟,於是伸手往角落裏虛抓一把,一團雜物被隔空攝來。

他朝土行孫手裏瞧了一眼,見短劍還在,麵露喜色。

可土行孫此時正在一刻不停的盯著他看,見他神情有異,也去看那口銅劍,一見之下,心中料定此物必與天書有關,於是拿在手裏好生打量。

可銅劍實在平常的很,便是比起凡間兵器也有不如。土行孫百思不得其解,又見莫愁在那得意,於是用劍指著他,喝道:“小娃娃,隻要你把天書秘密告訴本座,本座不但不你吃,還收你為徒,傳你本事。你若不說,本座就要你生不如死,嚐盡各種苦頭!”

他見這醜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自然不會信他,又想這人忒也可惡,於是朝土行孫做了個鬼臉,便不再開口。

土行孫見狀,嘴角一陣兒抽動,連聲冷笑,然後才道:“嘿嘿!頗有你那死鬼父親當年幾分模樣,倒要本座想起了些不愉快之事。父債子償,你要真心不想說,本座也不與你客氣了。”

莫愁並不知天書之事,他聽土行孫說莫逸已死,心中氣急了,於是大怒道:“醜東西胡說八道!我爹本事大得很,你敢咒他,日後非得要你好看!我就是知道什麼天書地書,說給豬聽、狗聽,也不說與你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此話一出,土行孫心中料定天書下落必在其身上,於是冷笑道:“信也好,不信也罷。本座總會有法子要你開口。”話音剛落,不知從哪取來鐵環,將鐵環套在莫愁腰上,然後一拉另一頭的鐵鏈,將他吊上半空。

土行孫此時從袖子裏拿來一條蛇鞭,黑黝黝的,閃動著寒光。土行孫指著鞭子道:“此物本是條千刃蛇,被本座剝皮抽骨,廢了好些功夫才製成型。這畜生鱗片生得厲害,比刀子還要鋒利,打在身上可不好受。本座看你皮薄肉嫩,也不知能挨上幾下?”

話音剛落,土行孫手一揚,隻瞧一道黑影閃過,啪的一聲,蛇鞭所過之處,登時皮開肉綻,無一處白肉。傷口血淋淋的,其中苦楚實在難以言表。他自從出生以來,哪曾受過這樣的苦?所以還未等痛哼出聲,便就疼得昏死過去。土行孫見他昏厥,嘎嘎冷笑了幾聲,又從懷中取出一杆小幡,對著他一陣亂搖。

莫愁慘叫一聲,悠悠轉醒,醒來以後,忍受不住痛苦,失聲呻吟起來,傷口這時又麻又癢又疼,情急之下,險些大哭起來。可又見土行孫一臉期待的盯著他看,心想無論怎樣也不能被他小瞧,這才忍住沒哭。

土行孫見他吃過苦頭,便問:“小娃娃,還服不服?”

他用牙咬著下唇,不肯出聲,一雙銳目狠狠刮了土行孫一眼。土行孫被他看得發毛,心裏竟突突直跳,不由回想到莫逸當年如何對他,禁不住怒火中燒,於是抬起蛇鞭又打。

‘啪!啪!’兩鞭之後,土行孫還嫌不夠,發起狠來,把鞭子最要命的錐頭對準他的腦袋,猛的打了過去。等土行孫打夠了,才見他早就二次昏死。於是暫時收了鞭子,喘上幾口粗氣,罵罵咧咧說幾句,然後又用小幡將他魂魄召回。

似這樣醒了又昏,昏了又醒,反複幾次之後,他始終沒有多說半子。土行孫早就沒了耐性,朝莫他了一口,便道:“先吊你一日,溶洞中陰風徹骨,你若能熬不住,就叫一聲‘祖宗來救’,本座自會來此放你下來。”說罷,收了蛇鞭,轉身離去。

土行孫走後,正要落淚,又想惡人說不定此刻正躲在暗處偷看,於是咬緊牙關,又把眼淚憋了回去。許久之後,等到他漸漸習慣傷痛,也就好上許多。可洞裏陰風陣陣,每每昏昏欲睡,總會被凍醒。原來溶洞深處直通地底,夜裏煞氣上湧,再經洞裏的涼風一吹,格外刺骨。如今他身子本就單薄,加上一身是傷,吃了一晚的陰風,受不住涼,上下牙根冷得發顫。

他似這般熬過一宿,醜時剛過,煞氣立即下沉,身子這才暖和一些。還未等休息上一陣兒,就瞧土行孫在他跟前現身。這時土行孫臉色不善,冷冷問了一句:“你還不服?”

莫愁脖子一揚,強忍奇痛,奮力嘶聲慘叫道:“小兔崽子!老子就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