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從我身體的各個部位向我襲來。
“嗯……好痛……”忍不住的呻吟從我口中逸出。
鑽心的疼痛不間斷地襲向我,終於把我從暈迷中痛醒過來。
為什麼要醒過來呢,我寧願繼續暈迷,這樣即使疼我也感覺不到。
刺骨的痛已經到了我忍耐的極限,壓抑的呻吟從我口中傳出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還是睡在我自己那個小屋子裏。身上蓋著一條很舊但也還算幹淨的被子。
此時已經傍晚,殘陽那如血的餘輝從窗戶裏射進來。把整個屋子染得一片血紅。屋子裏卻早已淩亂不堪,滿屋子的爛絮,如一朵朵盛開的雪蓮綻放在屋子裏的每個角落。蚊帳早已成了布條,一陣風吹過來,隨風舞動。在殘陽的映照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蕭然。
看著這屋子裏一片淒涼的景象,不由得從心底泛起一股悲涼。
“痛啊……”我覺得我再也無法承受這疼痛了。
真希望再一次地暈倒,但是,我卻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疼痛地加劇。
這一切總會過去的。
我在心中不停地鼓勵著自己。
“吱那”一聲,門被推開了。
我宛如驚弓之鳥一般,驚恐地向門口望去,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縮。
“如雲,我給你請了個醫女過來。”是早上收我珠花的那個太監。
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醫女,我的心才開始慢慢地放鬆起來。
醫女走過來,掀開我的被子,卻見她眼中露出了不忍及恐懼之色。可以想像我現在的身體被淩虐成了何等的淒慘。
“曹公公,怎麼到現在才叫人來看,她傷得太重了,我恐怕是治不了。”醫女同情地看著我,說:“這得請太醫才行啊!”
“顏醫女,你就幫她處理一下吧!我跟總管說了半天的好話,總管太監才同意請醫女過來。他怎麼可能答應去請太醫呢?”曹公公說。
那總管太監恐怕是怕我死在了宗人府他有責任才同意請醫女來的吧。
我看看曹公公,他的眼中有著一絲愧糾,大概是覺得早上收了我的錢財,不但沒有幫我做好事,反而把我害成這樣而心中有愧吧。
“哎,這是犯了什麼錯,居然把個好好地人打成這樣。”醫女看著我,眼中滿是悲憫地歎了口氣,說道。
“她隻是身體不舒服,想要跟總管告假一天。不知道總管今天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還下了這麼重的手。”曹公公自己也充滿了疑惑。
“隻因為這樣便下此毒手,這總管太監也太殘暴了吧!”醫女有些忿忿不平地說。
“噓,顏醫女,小心隔牆有耳。”曹公公四處望望,說話。
“我又沒有說錯。”顏醫女滿臉不屑,“曹公公,你去給她找件幹淨的衣服來吧,這衣服都已經快成布條了。”
說完,撕開我的衣服,動手準備給我處理傷口了。
顏醫女說的話讓我心頭沒由來的覺得一陣感動。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為我報不平了?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為我說一句公道話了?
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是不是很痛啊?”顏醫女溫柔地看著我眼中蓄有淚水,以為我是痛的。
我點點頭,沒有力氣作解釋。
“你先忍著點,我先給你清洗傷口,會有些痛的。如果覺得痛,你可以叫出聲來。這樣會覺得好受些。”顏醫女取出一條毛巾塞到我嘴裏,開始用棉花沾上酒給我身上的傷口消毒,清洗傷口。
“啊……”酒剛沾到肉,便傳來刺骨的疼痛,我身子一縮,實在是忍耐不住,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叫聲。
顏醫女眼中有著深深的不忍,但是卻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動作。
於是,無法忍受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我極力地忍住,讓自己不要亂動。
身上已經痛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痛……好痛……
腦子裏已經無法思考,唯一能清楚感知的一件事就是全身上下時時刻刻加劇的痛……
我痛得都快無法呼吸了,真希望立即暈死過去。
終於,身上的火辣辣的痛都似乎已經到了極致,全身開始麻木了。居然感覺沒有剛才那樣宛心刺骨般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