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京都之中,較文治信任的兩個武將,其一是畫武,其二便是雲震天。
畫雲兩家交好已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走動較多也是常有的事情。即便是入戰場,武將二人也是一副一正而入。
新戰開時,畫溪作為畫家軍的領將直入戰場,而雲震天則作為雲家軍之首一同入了戰場。京都空虛,兵將走了大半。
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小國敢擅闖這京都,自是因為京都之中有人坐守。
“畫涼。”
入夜,畫府之外,那烈紅之衣的少年看著畫府門匾輕輕念著那人的名字,許久之後,他側目凝著身後的年懷素——
年懷素上前,輕聲而言:“畫涼,便是容和留下的兒子。”說這話時,那麵紗微微浮起,年懷素一雙美目落了溫和的光。
顏冥唇角勾勒了笑意,輕聲一句:“容和死於畫武之手,本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畫府屠戮百人本王做的到,可本王卻不願親手去做。”
“那王爺的意思是——”
顏冥伸長了懶腰,直接掠至那高木之上,神眸瞧著畫府之內的動靜,笑著:“劊子手不是來了嗎?”
那目意味深長,年懷素隨著顏冥睨看的方向看去。
前方,龍攆長連。
一十八名宮婢拎著燈籠,一十八名侍衛守在龍攆之側,走的緩慢。
微風吹拂,微微動了那龍攆。
那鳳目之光自是從內而出,淡淡地落在了那高木之上的顏冥之身,刹那間,那鳳目的主人竟掠及輕功直接飛掠而來。
隻是一掌,年懷素便直接被拍飛,一口血水吐出。
自年懷素頷首而看時,便看到了那一幕……
寧西洛一身粹白長衣漫漫飛揚於風中,他半身而掠,單手握住了顏冥的脖頸,而顏冥卻按著寧西洛的手臂,遣散而笑:“想通了?”
龍攆停下。
所有的一切似是都靜止了一般,顏冥透過那人皮麵具看著寧西洛。
二人雙雙自樹梢而下。
二人依舊保持著那般的姿勢。
即便如此,沒有任何一人看到顏冥容顏之上那膽怯的模樣:“救溪姑娘的方法,不知文治您,可是想用?”
少年之唇微微揚起。
黑夜之下,寧西洛沉了聲:“朕尋你許久,你自雲府而出?”
顏冥按著寧西洛的手,看著那細膩風雅的身姿,淡淡道:“自雲府而出,前往畫府,您瞧,本王到底要跟哪位戰將勾結呢?”
寧西洛的手緊了些:“朕不喜廢話。”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沒有人敢多頷首看一眼,顏冥唇角彎彎,輕輕貼近了寧西洛的耳畔,輕聲一句:“隻有東蜀才能解開溪姑娘體內的青蠶蠱毒,您信還是不信?”
“溪兒自匈奴而出時,留下的蠱毒——”寧西洛冷了聲音,“告訴朕,該如何做?”
“與本王合作,文治您做的到嗎?”
“朕再問您一句,如何做!”
寧西洛這聲震怒嚇得遠處所有的侍衛與丫鬟皆跪了下去,年懷素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也守著畫府之中的動靜。
顏冥微微歎氣:“隻要溪姑娘吐出那口鬱結之血,毒便清了,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