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穀依然是一片沉寂,皚皚白雪似乎消除了一切聲音,可在藥穀一間極大的青石屋裏,卻沒有外麵這麼平靜.......
青石屋的屋頂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而在青石屋裏中間有一高台,高台之上是一個巨大的木桶,木桶裏翻滾著濃濃的白煙,似蛇似龍。然而在濃濃的白煙之下,是碧綠的稠液,散發著怡人的藥草的香氣。
高台之下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藥穀秦藥師的藥童張信,另一個便是準備伐骨洗髓的殘夜。
此刻兩人都十分慎重的看著高台上的木桶,張信首先開口假仁假義道:“殘夜小哥,東西都已經準被好了,隻是這種伐骨洗髓的藥物烈性太強,萬一承受不住,一定要及時喊我,一定不要逞強,否則可能會危及小哥的生命。”
殘夜可是比張信更謹慎,畢竟要進入木桶的是他自己,殘夜好生打量了這個木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不好發作,隻好回應道:“放心吧張大哥,小弟一定倍加小心,不會亂來的,隻是要張大哥在門外幫小弟守著這著實是讓小弟受寵若驚啊。”
“你我兄弟何須這般見外,那我就不打擾了小哥了。”張信向殘夜拱了拱手就走出了石屋。
環顧四周空蕩蕩的,不免有些靜謐的詭異。
呼~
長舒了一口氣,摒除雜念,殘夜走向高台,看著這木桶裏的滾滾白煙和白煙間隙裏露出的綠色的汁液,殘夜喃喃自語道:“要不是媚三娘那個老狐狸向我千番保證這綠液是真的具有伐骨洗髓的功效而並非什麼毒藥的話,現在我就得向張信那貨出手了,既然這綠液極其珍貴,嘿嘿,那小爺我就不客氣了。”
殘夜搓了搓手,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個精光,撲通一聲就跳進木桶裏,可事情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嘶~
這綠液仿佛黃油一般粘附在殘夜的身上,起初還有一絲清涼,可逐漸的殘夜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隨著時間的增長,那綠液竟像鋼針一般不斷的紮著殘夜的皮膚,而且還逐漸的向殘夜皮肉裏滲透。
鑽心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傳來,像海上的波浪,殘夜本欲大喊出來,可轉念一想,張信要是聽見喊聲一下子闖進來,再對他施些手段,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陷入被動,這是殘夜萬萬不想看到的,所以殘夜硬是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吭出一聲。
不過痛苦不會就此停止,很快豆大的汗珠像是不要錢似的從殘夜頭上滲出來,再順著殘夜的臉頰滴落在木桶綠液裏。
吼
一陣陣低吼,仿佛陣陣滾雷,又仿佛是一頭雄獅在沉吟,極具猙獰的麵容,讓人很難想像這是平日裏的那個冷俊的少年。
殘夜咬著自己的發絲,一雙手緊緊的抓住木桶的邊沿,青筋暴起,十根指頭因為用力過猛,應經看不見血色,泛著青白,一雙眸子此刻已經充滿血絲,可怕、恐怖.......
青石屋外麵,此刻張信正和媚三娘、朱二爺他們在一起,張信眉頭緊皺,好像有什麼不對的事,媚三娘首先發現了張信的神色不對,小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張信聞言抬起頭,有些不確定道:“這事不對頭啊,那藥液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自研製的,有伐骨洗髓的奇效,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但是這藥的威力我可是經受過,絕對是折磨的讓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可這殘夜都已經在裏麵半天了,也沒聽見他的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