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今個兒穿的是一襲淡紫色的拖地長裙,腰間一根淺白的輕羽緞帶,外麵罩著的是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朦朦朧朧的,將整個人襯得愈發出塵脫俗,仿若天上來的人兒一般。
這清麗絕塵的模樣,讓在前廳候著的沈雲苓一看,不由的便直了眼。她不敢相信有人不施粉黛,不用裝飾還能這般美,而相較之下,自己濃烈的脂粉,五彩斑斕的珠釵倒顯得惡俗起來。
沈雲苓看著沈從容,想著即墨無雙看到她可能的感受,不由的妒火攻心,一雙眸子漲的通紅。
沈從容無視了她一臉想要吞了自己的神情,冷眼瞧著煙姨娘,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大小姐,我……”煙姨娘笑著上前,剛打算開口,冷不丁卻被沈從容將話給打斷了。
“連翹,姨娘在嫡女麵前應該如何自稱?”沈從容優雅慵懶的坐在正廳,故作不知的問連翹。
連翹是個聰明的主,連忙大聲應道,“按禮節來說,姨娘在嫡出少爺小姐麵前,應該以奴婢自稱。”頓了頓,她又一臉詫異的看向煙姨娘,故作驚恐,“哎喲喂,方才煙姨娘好像說錯話了呢。煙姨娘素來就是個懂規矩有見識的,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見沈從容跟連翹一唱一和,非逼的自己在她麵前以“奴婢”自稱。煙姨娘氣的渾身發顫,差點來個仰倒。
沈雲苓更是氣的發瘋,就差跳腳了,“沈從容,你不要得寸進尺!”
沈從容卻一改平素冰冷的模樣,做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臉來,那得意的小眼神仿佛就在說:我就是要得寸進尺,不接招,那就別在我麵前耍花樣啊!
煙姨娘氣的太陽穴“突突”漲得疼痛,她藏在廣袖下麵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就連指甲沒入肉中也似乎察覺不到。她在心底默默寬慰自己:一定要忍,總有一天她會一掌劈開沈從容的天靈蓋,讓她死的很慘。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煙姨娘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奴婢這才過來,是想跟大小姐稟告一件事。”
“稟告?”沈從容秀眉一挑,這個煙姨娘果然不是一般的貨色。被自己這般羞辱玩耍,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有意思,她沈從容就是喜歡跟有點頭腦的人鬥。像沈雲苓那般毫無頭腦可言的人,她反倒是絲毫不放在眼裏。
沈從容嘴角一直就掛著淡淡的笑,目光灼灼的看著煙姨娘。
煙姨娘從懷裏將一摞印章掏了出來,遞到了連翹的麵前,“既然大小姐身子康複了,那外麵的店鋪管理權自然該交還到大小姐手裏。”
這下不僅僅是連翹吃了一驚,就連一直在旁邊生氣的沈雲苓也驚著了。她不敢置信的衝到煙姨娘麵前,“娘親,你瘋了嗎,怎麼能把印章交給……”
沈雲苓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重重的挨了煙姨娘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