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往哪裏去了?”沈從容一把攬起裙擺,飛快的走了出去。
連翹也拎著裙裾飛快的跟了上去,“就在後院的荷花池,之前煙姨娘與那些人寒暄了幾句,一聽說她們要去荷花園便微微變了臉色。如此想來,其中果然有貓膩!”
沈從容一聽這話,臉又黑了幾分。這靖遠侯府裏麵閑雜人等太多,沈從容雖然加快了步子,卻沒有暴露自己的武功:隻願她到荷花池的時候,事情還不算太糟。
連翹也是驚得一臉煞白,自打夫人死了之後,這些年一直都是煙姨娘掌家:煙姨娘手段雖然厲害,但總歸也沒有傷了誰性命。最嚴重不過是將竹裏苑那些人都一並賣了出去。
這一次,想到方才自己瞧見煙姨娘眼底那一抹陰毒,連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當沈從容趕到後院荷花池的時候,一片歡聲笑語正從不遠處的畫舫上麵傳了出來。遠遠看去,那是一頂極致豪華的畫舫,上下共有三層餘。而三姨娘這個時候正陪著四大家族的妯娌在頂層上賞風景,笑的一臉和睦。
不得不說三姨娘在人情往來這一方麵還是很有些手段的,當年就是靠的那一張討巧的嘴皮子,這才哄的靖遠侯爺心花怒放。將她一個戲子收到了房裏,當上了姨娘。
沈從容微微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倒是笑的開心,不知道等會兒聽到自己兒子出事的消息,是不是還能笑的出來。
沈從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屏氣凝神。細細的聽著周遭的一切聲響。
荷花池的南岸,是一叢半人高的蘆葦,麵積大概有十來見方。這是靖遠侯夫人當年為了讓這荷花池更有些意境而故意叫人栽種上的,不過時至今日,麵積覆蓋的越發大了些。裏麵想要藏上十幾個人,又不叫人發現,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線沒有能夠逃脫沈從容的耳朵,她一蹙眉,赫然睜開眼睛:“連翹,跟我去那邊。”
“可是小姐,那邊很有可能是沼澤地呀,要是陷進去了就麻煩了。”連翹擔憂的拉住沈從容,“要不小姐你在邊上候著,我過去看看。”
沈從容回過頭,瞧見連翹一雙眼眶紅紅的,雙手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袖口,就連關節開始泛白也沒有察覺到。
“連翹?”沈從容不解的蹙眉,似乎沒能明白為何連翹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她忘記了,自己會武功嗎?
連翹眨巴了眼睛,終於落下淚來,“小姐可還記得您及笄的那天?”
沈從容一愣,腦海裏麵飛快的閃過一幕幕的畫麵。及笄,不過是去年的場景,不過奇怪的是,當初的沈從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荷花池邊上。她似乎很焦急的在尋找些什麼,不過當她走到荷花池邊上的時候,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雙手來,將她推進了荷花池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