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賞冷眼望著躺在地上的春花,嘴角勾出冷笑,“拖出去,扔到亂葬崗。”
與此同時,三姨娘正被丫鬟扯著,就差要一頭栽進那荷花池裏了。
那寬闊的池子如今平淡如昔,隻有微風偶爾撫起一圈圈的漣漪。那不遠處岸邊的畫舫看在三姨娘眼底,盡是諷刺:昨個兒自己還在這與人談笑風生,今個兒它便吞了兒子的性命。如若可以,她寧願死的是自己呀!
沈於卿望著寬廣的湖麵,心急如焚。
方才已經叫幾個小廝下水去打撈,隻希望不要真如那般,打撈出沈崇思的屍體來。
眾人焦急的望著湖麵,卻隻有沈從容一臉的淡然,仿佛心不在焉的模樣。
一旁的即墨無雙一雙眸子定在她身上,故意湊上去,“沈小姐仿佛毫不在意弟弟的生死呢?”
沈從容淡淡的看了即墨無雙一眼,也是壓低了嗓門,笑的詭異,“王爺怎麼就知道我弟弟死了?”話音未落,在湖裏打撈的小廝卻是叫嚷了起來,“撈到了,撈到了!”
眾人一驚,沈於卿更是什麼也顧不得,竟飛身一躍,跳進了水裏。
隻見四五個小廝半立在水中,手裏的漁網慢慢網上拉。平靜的湖麵泛起暗湧,一雙沾滿汙泥的腿猛地露了出來。
三姨娘哪裏還受的住這般打擊,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隻是,讓人奇怪的詭異一幕又發生了,漁網沉了沉,居然陸陸續續的浮出兩三雙腿來……
“天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驚詫不已的望著湖麵上逐漸浮出來的屍體,沈於卿一張滄桑的臉上更是慘白不已。初春時節,湖水還不算太涼,可沈於卿卻覺得自己好似處在冰窟之中,蝕骨的寒冷自腳底擴散到了四肢百骸:自己離開靖遠侯府才半年,府裏怎會出了這麼多條人命?
“來人啊,將那些屍體都打撈上來!”
原本還在一旁看熱鬧的煙姨娘終於站了出來,厲聲發號施令。
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小廝出現,拉著漁網便朝岸上拖。
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起碼有五六具屍體,從衣著上來看,有男有女,身上穿著的都是侯府下人的衣裳。
煙姨娘嘴角勾起冷笑,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側目便瞧見秋賞悄然從人群後繞過,朝著自己微微頷首。
煙姨娘心中大喜,眸子裏麵燃起仇恨的怒火:沈從容,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死的!
眾人看著被拖上來的屍體,隻覺得後背發涼。那一股子惡臭迎麵而來,好些人都隱忍不住,躲到一旁吐去了。倒是沈從容,一張俏臉依舊是清冷,仿佛這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似的。
煙姨娘狠狠的瞪了沈從容一眼:你就裝吧。
“咦,這不是竹裏苑的大丫頭秋容嗎?”二姨娘慘白著一張臉,卻還是從那些下人中認出了一張還沒有被水泡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