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歡喜回來了?”沈從容依舊悠然的清洗著身子,眸光卻沒有落到絮飄飄的身上。
絮飄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好似在說:你怎麼知道?
沈從容又笑了,春風和煦一般,“那十車布匹如何了?”
絮飄飄頗有幾分不願意的開口道,“我隻是有些不明白,你費那麼大的心思讓歡喜從金雕玉徹幽暗場買下那十車布匹,難道就是為了毀了天香樓的名聲嗎?”
滿肚子的疑惑,讓絮飄飄忘記了出門前公子歡喜的囑咐:她不喜歡人多問,不喜歡人質疑,作為幽暗閣的護法,我們隻需聽從老大的命令便可以了。
絮飄飄在心底冷哼:這可是自己老大的性格,沈從容她想學還差得遠。
沈從容似乎瞧出了絮飄飄眼底的不屑,嘴角一勾,身上便動了力道。她素手一揮,身子竟是飛快的竄出水麵,在絮飄飄還來不及回神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就在方才的眨眼之間,她身上已經裹上了中衣。
“飄飄,你隻管替照我吩咐的去做。”沈從容臉上雖然是和煦的笑意,可眸子裏麵卻已經泛起了陣陣寒意。這眼光過於清冷和熟悉,看的絮飄飄精神一緊,仿佛就像方景瑜站在自己麵前一般,竟然支支吾吾的開不了口。
“這可是我替你們老大前夫新婚準備的一份厚禮,”沈從容收斂了眸子裏的寒意,臉上浮起溫暖,“等會兒你出去直接找連翹,她會多給你幾味藥,你調合一下,加進去便可以了。”
一提起宇文常舒,絮飄飄那一雙粉拳更是攥的緊緊的:公子歡喜死守著老大的吩咐,從來不會踏足靜伯侯府。可是絮飄飄不是那麼迂腐的人,在老大失蹤三個月之後,她便隱忍不住潛進了靜伯侯府。雖然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卻讓她發現宇文常舒壓根兒就沒有替老大潔身一年,居然跟方景書苟合,還在老大的院子裏麵,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第一次,絮飄飄對沈從容露出極為認真的臉色,她語氣肯定,一字一句的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目送絮飄飄那一抹大紅色離去之後,沈從容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輕鬆了起來。她緩緩的換上連翹早就準備好的衣裳,頭上的發髻隨意散落,黑亮的長發慵懶的披在肩頭,那白色的衣裙將她襯得猶如仙女下凡塵一般。
一切準備就緒,她才悠然的領著連翹朝著前廳而去。
剛踏進前廳,便瞧見了兩個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身影,胸口的恨意似乎淡了些,但厭惡和疏離卻是蜂擁而上。
“靜伯侯爺,方小姐,久等了。”
前廳裏麵,方景書和宇文常舒等了將近半個時辰。
方景書早就按捺不住,臉上的怒意似乎隻需挑撥一下,便會馬上爆炸。而宇文常舒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堂堂靜伯侯爺,到靖遠侯府來,居然隻等到了一個倒茶的丫鬟,這個沈從容簡直就太沒將他放在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