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若不是沈從容攔著她,恐怕她早就衝出去把宇文常舒大卸八塊了。
“哼,放了他?怎麼可能?”沈從容輕輕的說道:“隻不過是讓他多蹦躂幾天罷了,他的好日就快要到頭了。”
說罷,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傾城耳朵微笑,可是那微笑,猶如一朵誘人嬌豔的罌粟花,雖然絕美,可是充滿了邪魅。
目送著長孫玉和宇文常舒離開,沈從容還沒有喝完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到一個女子攙扶著一個老者走進了馥雅閣。
那老者鶴發巍巍,臉上掛著幾絲憔悴。立在他身側的少女長相甜美,恬淡的臉上也掛著幾分擔憂。窈窕的身姿,還有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端莊與優雅,一瞧便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姐。
便是這個場景,讓沈從容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隻見那個女子一襲素白長裙,外罩一件淡黃小夾襖,頭上一件翡翠簪,清新別致。而那老者卻隻是身著麻衣,此時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個女子沈從容是見過的,在之前她參加的好幾次宴會上,都見過她。她是慶南王府的二小姐南宮巧兮,也就是紫筱郡主同父異母的妹妹。
雖然這南宮家的二小姐身為嫡女,但是卻沒有紫筱郡主那個庶女得寵,不過紫筱郡主好幾次為難自己的時候,她都沒有上前幫腔,沈從容覺得她人似乎不壞。
前幾次的宴會上,沈從容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過她。因為她似乎一直都是很恬靜,沒有像她那驕橫跋扈的姐姐一樣去為難誰。
隻不過現在看見眼前這一幕,沈從容卻很奇怪了。那個老者顯然和南宮巧兮根本不是一個身份的人,可是看起來南宮巧兮十分擔心和照顧那個老者。
二人一進門南宮巧兮便喊了夥計,自己則扶著那個老者先坐下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坐診的郎中前去查看。
而那南宮巧兮,不時的喂那老者喝茶,並且一點都不嫌惡的用自己幹淨的手帕擦拭去順著老者嘴角流下的湯汁。倒是那個老者,似乎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順著沈從容的視線,絮飄飄也看見了這一幕,隨口說了句:“她還真是好心,這個月的第八次了呢。”
“什麼?”沈從容有些疑惑轉過臉去,看著絮飄飄的問道。
絮飄飄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解釋道:“那個慶南王府的二小姐,總是接濟那些窮人看病吃藥。這個老頭已經是她這個月第八次來來的窮苦人嘍。”
這話說著,絮飄飄眼中似乎對那南宮巧兮充滿了讚賞。在這繁華奢靡的京城裏麵,有誰還能夠保持住這一份淳樸和善良?有了南宮紫筱作為對比,愈發顯得這位南宮家嫡出二小姐的彌足珍貴。
聞言,沈從容重新向南宮巧兮投去了審視的目光。但更多的是讚許,心裏卻在想,如果她姐姐能有她一半的善良,恐怕也不會那麼驕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