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要不是大家心齊罷工,逼迫廠領導把養殖基地賣了,我們連集資的本錢都拿不回來。有這個教訓,再加上現在都下崗了,手裏就是有幾個過河錢的,也都捂得緊緊的,讓誰入股都會有顧慮啊。再說,這些人手裏也都沒有多少存款啊。”
郎海山說:“褚師傅,你說的這些我也都考慮了。可是,這次入股,跟那次廠子裏集資有本質的區別,那次集資款的支配權力在廠長手裏,工友們說了不算,他也不讓咱們參與決策,而我們這次參股,每個入股的股民都有權利監督所有資金的開銷走向,因為我們要按公司的特定程序成立股東大會,由股東大會選出董事會、監事會,每個股民都是公司的責任人之一。重要的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把咱們的企業救活,搶救這個企業,也就是給我們自己謀一條生路。”
褚師傅說:“是這麼個理兒,可是,手頭有點積蓄的行,沒有積蓄的,他還能借錢參股嗎?不太可能。”
郎海山說:“讓大家想想辦法吧。”
褚師傅說:“想啥辦法?你就說我吧,我就是想入股,錢從哪出?別說認識的親戚朋友都是窮人,就是有有錢的,我也不想張那個口。借啥別借錢,那滋味兒,太難受了。”
郎海山說:“那是,誰都不願意借錢,但事情逼到這了,再難,咱們也得往前拱啊。褚師傅,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參股的錢,我借給你,但你別說我借你的,你就帶個頭兒,然後幫助我做做工作。在咱們廠,你在大家心目中是有威信的,你帶頭入股,肯定起作用。別人不敢說,就是你帶過的那些徒弟,都能聽你的。”
“好吧。”褚師傅說,“那我就跑幾家試試看。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那次廠子集資,把大家都整怕了”。
郎海山說:“我想就咱兩個人張羅,還是力量單薄一點兒,再找幾個人,成立一個入股核心小組,你看行不?”
“行啊。”褚師傅馬上讚成。
郎海山問:“你看誰行?得找有威信的,說話能說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