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逍遙歎(二)(1 / 2)

長州屏氣凝神,運起六識,仔細的感應四周的變動,手中的蟠龍戟握的更緊,隨時都可以殺出,上麵!突然一股力道從頭頂上方垂直壓下,長州轉身一戟仰天直擊,頓時覺得及上傳來一股力道,將他雙手震得生疼,脫手欲出,鏘的一聲蟠龍戟被打落,釘在山石之上。

而此時長州才看清雲長天的身影,隨手提氣,運氣“碧微清波”,雙掌輪番拍出一陣掌影,兄弟二人在黑夜中身形變動,你來我往,掌腳相加,出招拆招,相鬥了上百個回合,長州已經身中數掌,同時體力也支持不上,手上的功夫不免有些錯亂,就在這時,雲長天的一掌又落到了他的胸前,長州隻覺得胸口一陣火熱,疼痛難忍,翻身倒在地上,再想起身,又覺得全身都散了架,哇的一聲吐出一灘鮮血。

“怎樣?你還太弱,讓你嚐嚐我‘九道死邪’中‘奈何道’的厲害。”說著雙掌變幻,身影翻動,一掌拍在長州的頭上,還是像小時候輕輕的一拍,但這次卻彙聚了決絕的殺意,“奈何道”是“九道死邪”中的第一道,奈何奈何,紅塵苦多,入我此道,轉入回生。長州隻覺得眼前一片華麗,紅與黑兩種色彩充滿了整個世界,讓這個空間顯得有些詭異神秘。

朦朧中有一個羅薩女神,翩翩起舞,縵袖拂動,指引著他緩緩地走上了一座琉璃一般的橋,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麼,長州暗自驚歎,天意奈何如此弄人,突然一滴水打在他的臉上,抬頭看看原來是下雨了,這裏也會下雨嗎?抑或是自己的眼淚,水滴砸在琉璃的橋上,就如同落入水麵一般,隻留下一圈圈波紋,慢慢散開,那仿如往事的記憶,在心頭縈繞不止。

長州望著琉璃橋麵,點滴往事,再次撲入心頭,母親的笑,父親的肩,還有春天裏哥哥的笑,桃花林中片片花瓣被哥哥舞的飄動散落,五歲的長州雀躍跳動,想伸手逮住那些,那些點滴的美好,玩累了有哥哥溫暖的背,背著自己安穩的路過那些童真歲月,哥哥伸手一掌輕輕地拍在他的頭上。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漆黑的空間閃出一道驚雷,頓時驚起一大群飛鳥,它們匆忙的飛過長州的身旁,就像那些逝去的美好,讓他想抓卻抓不住,留給他的唯有扯心裂肺的痛,長州抱著頭歇斯底裏的叫喊,好像有千萬柄利刃刺入他的頭中,痛的他不禁失聲,同時腳下的琉璃橋轟然破碎,化於無形,頓時讓他墜入無底的深淵,這時整個空間到處都是紅黑兩種色彩凝結而成的渦流,他陷身其中,隻覺得有種巨大的力要把他自己的軀體扯開開來。

“長州……長州……”混亂中有個聲音在叫他,是母親嗎?是父親嗎?都不是,他聽清楚了,那是彥弘的聲音,親哥哥不僅欺騙了他還殘忍地將他重傷,而這個義兄卻在關鍵時刻喚醒自己,長州不禁想笑,但他已無去理會那麼多,他已被傷的體無完膚,心力憔悴。

雲長天的“九道死邪”讓長州調養了半年之久,從那以後,他的臉上就再沒出過笑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見到彥弘和蝶夢,他的眼神中不會有半點柔情,唯有無盡的冰冷,有時候蝶夢也在害怕,害怕他將失去曾經的那個長州哥哥,但事實上她的害怕不是沒有理由,一切都發生在那個令她不能忘記的黃昏。

“長州哥哥,難道你要離開?”蝶夢驚慌地攔住常州,不敢相信的質問,然後長州隻是抬頭望了望天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繼而他又問,“為什麼?”

長州麻木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冷冷的說道,“我的確要離開,你讓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蝶夢怎麼也想不到她的長州哥哥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九年前為了保護她,他寧願自己受傷,而如今他竟要對她不客氣,蝶夢知道他承受了太多,自然不會怪他,隻是癡癡地呆在原地。

長州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伸手將她撥到一旁,或許是他使勁太猛,竟把蝶夢推倒在地,看到蝶夢驚慌的神情,他也暗自質問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眉目間也有一絲不忍,但立馬他又控製住自己,他知道自己這是必須絕情,否則他將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這裏有太多的難以割舍,但他必須要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