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掠進屋中的身影,慕容秋白立時拍案站起,麵色微斂:“司空未明!”
“司空未明?!”照影微微眯了眯眸子,抿唇朝來人望去。
此人一身錦緞藍衣,長眉明目,風神俊逸,此時正站在桌前,雙手環抱著胳臂,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三人,渾身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隨意風流,閑情雅致。
這便是那“偷中之王”——司空未明!完全沒有一般賊人的俗氣,若非認得他,隻怕還要以為他是什麼風文雅士!
陸少歡也站起身,含笑看著他:“想不到司空兄竟會光臨敝府,實在是陸某之榮幸!”
“二位找我找的如此辛苦,我又怎好拂了二位的興。”司空未明揚眉一笑,卻是悠然地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順手夾了塊肉塞入口中,一派悠閑自得的模樣。
慕容秋白站在一旁,沉眉看著他,冷然道:“司空未明,還不速將琉璃珠交還出來,隨我一同回月華城向玉城主請罪!”
司空未明抬眸懶懶地看他一眼,邊嚼著口中的肉閑閑道:“我並未偷琉璃珠,為何要去請罪?”
慕容秋白皺眉:“你以為你這般說,我便會相信?”
司空未明輕嗤一聲,道:“我司空雖算不上什麼君子,卻還不屑於耍這種小花樣,我說沒偷便是沒偷,你若不信,我也沒法!”
“你……”慕容秋白俊臉微沉,似要動怒。
陸少歡見此情景,忙截過話道:“那玉城主曾收到過司空兄的通知函,琉璃珠也在這之後不見,除了司空兄又有誰有如此能耐?”
聽得他這一問,司空未明才收起麵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肅色道:“不錯,我確是曾發過通知函要取琉璃珠,但是,我去取時那琉璃珠已經不見了。”
“竟有此事?!”聞言,慕容秋白與陸少歡皆有所動容。
“那時我隻當琉璃珠被玉城主藏在了極為隱蔽之地,故無功而返,直到近日聽聞玉城主請君子劍來尋我之時,才得知琉璃珠失竊之事。”
頓了頓,他斜眸看了看沉眉思忖的慕容秋白和陸少歡,又道:“你們可知這幾日江湖中所傳出來的消息?”
“你是說有關琉璃珠的那個消息?”陸少歡微眯起眸子,長眉微凝。
“不錯!”司空未明端起桌上的杯子,輕啜了口茶,又接著道:“如今找上門來的人是絡繹不絕,偏偏此物還不在我手上,說出來卻又無一人相信。”
“所以你才主動找上門來說明一切,是想讓他們幫你澄清真相?”一旁照影忍不住掩唇輕笑出聲,“我聽說你輕功很厲害,原來也害怕被人追。”
司空未明立時雙目圓瞪,看著她道:“誰說我怕,我隻是不喜麻煩罷了,成天被人纏著也是一件十分累人之事。”
照影笑嘻嘻地抬手拍拍他的肩:“何必再撐著麵子呢!想要拜托人幫忙就直接說出來呀!你不說他們又怎麼會知道?”
司空未明輕咳一聲,麵色微窘:“不錯,若是君子劍的話,不會有人不信。”
然慕容秋白看著他,卻道:“你說的話又如何讓我相信?”
司空未明拍桌站起,瞪眼道:“我已說的如此明白,你還不信我?”
慕容秋白麵不改色,冷冷道:“若你真想要澄清事實,就跟我去見玉城主,一切他自會有所定奪。”
司空未明噎了噎,不說話。
“你為何要偷琉璃珠?”照影邊拈了塊蝦邊隨口問道:“可是有人請你偷的麼?”
司空未明看她一眼,嘴角微揚:“不錯,我隻拿錢替人偷東西。”
慕容秋白與陸少歡不由對視一眼,果然是有人幕後指使!
照影眨了眨眼,繼續問道:“是誰?”
司空未明卻輕搖搖頭,嘖嘖道:“你不知不能透露雇主身份的規矩麼?”
照影卻是斜睨他一眼,笑吟吟道:“可如今這風波多半是那幕後之人挑起,你不肯供出他,他卻已將禍事全都推於你身上,你不覺得很吃虧?”
司空未明懶洋洋斜睨著她,唇角一揚,悠悠道:“是‘閉月’。”
“果真是他!”慕容秋白雙手握得更緊,原本沉靜的目光中透出了幾分逼人的煞氣!
照影卻又饒有興趣地看著司空未明:“你怎知那人是閉月?”
“閉月”若當真有心挑起紛爭,又怎會如此輕易自暴身份?
陸少歡也點頭沉吟道:“不錯,那風月笑乃是三年前繼風天行之後統領了聖月教,然而聽聞至今見過他真麵目之人卻鮮少有之,你又如何肯定他是風月笑?”
司空未明笑道:“我雖未曾見過風月笑,卻是認得一物,便是那人手中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