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他,唇角微勾:“她不死便是你死,你當真要為了一名女子放棄生命?”
男子抬眸看著他,麵色漸漸化為平靜,唇角輕揚,勾起一絲絕望的笑,不再畏懼,也不再求饒,隻冷冷道:“是!為了她我可以不要這條命!這種感情是你這樣冷血之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他終於斂起了笑容,淩厲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冷意,然而隻是一瞬間,他又彎起了嘴角,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了了你的心願。”
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銀光閃過,那一襲白衣竟是不知何時到了那年輕男子的背後,負於身後的一隻手中隱隱可見泛著寒光的刀尖露出袖間,一滴血自刀尖處緩緩滴落,而那年輕男子的背部已是由脊椎而下長長劃出了一道口子。
“莫離,依教規處置。”
“是。”黑衣男子依命上前,一柄匕首自袖中滑落至手心,麵不改色,雙眼一眨不眨地專心用刀剝起那男子的皮來,似乎對這種事早已********。
肌肉跟皮膚被一點點撕扯開來,那男子的後背立時血肉模糊,似乎被製住了穴道,他無法動彈半分。
最初他還咬牙強忍著痛苦,直到嘴唇都滲出絲絲鮮血,他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淒慘叫聲在洞中不停回蕩,令整個洞穀顯得愈發陰森。
而白衣男子卻是看也不看身後男子一眼,隻笑著用一塊潔白的絲巾十分優雅地擦拭著手中那柄彎刀,身旁那極為殘忍之事似乎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眼睜睜見著一張血淋淋的完整人皮被活生生地剝下來,照影本也咬緊牙強忍著不叫出聲,然而胃卻是開始不停痙攣,終於忍不住俯身嘔吐起來。
“你都看到叛徒的下場了?”聲音溫和若春風拂麵,卻拂不走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味。
照影驚恐地抬頭,正對上一雙含笑的鳳眸。
他滿麵笑意地緩步朝她走來,神態從容而自若,風采依舊炫目迷人,那樣聖潔的氣質令人怎麼也難將他與方才那種血腥殘忍之事聯係到一起!
照影隻覺全身發冷,想要逃離,然而腳下卻似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步子,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麵前,漂亮幹淨的手指輕撫上自己早已冰冷的臉,寒意更甚!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的手指緩緩移至她潔玉般的頸間,冰涼冰涼的。
照影身子僵冷,似乎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他微微愣了下,鳳目眯起,微笑:“你不認得我?”
照影勉強地彎了彎唇角:“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他看著她,眸光微閃,不語。
照影又試探地問道:“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
他輕歎:“自然認得,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
“是你抓我來的?這裏是哪?”
“斷情穀,聖月教。”
魔教?!
照影心中一凜,魔教的人為何要抓她?莫非——
靈光一閃,她揚眉道:“我要見風月笑!”
聽此人的口氣,與自己定是曾經相識,又是魔教之人,照影心中已十有八九確定自己便是那葉非花!
他笑容果真斂起,靜靜看著她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似想要將她看穿一般,她的任何一絲表情都未曾錯過。
這張臉分明是她,可是她竟會不認得他?難道真是失憶了麼?
他笑了起來,笑容有些古怪:“你知道你是誰?”
照影微微凝眉,輕吸了口氣,直視著他道:“我是葉非花!”
他定定又看了她半晌,忽然愜意地笑起來,“原來你還記得。”
果然如此!
照影得到確認,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卻又沉了下去。
她真是葉非花,真是那魔教妖女,那與慕容秋白之間的恩怨情仇又該如何了?
他卻又微笑著看她,輕聲道:“那你可還認得我是誰?”
照影凝眸看了他半刻,那樣絕美的一張臉她恍惚中覺得自己是見過的,卻又什麼也想不起,隻得輕輕搖頭。
他笑容暖如春風,俊美的臉卻無端透出幾分邪魅之氣,幹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緩緩摩挲著,薄唇輕勾:“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