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海城。

舒夏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想著海城呆了那麼久,總要去看看那裏究竟是什麼樣子吧。

推開公寓的門,房間裏意外的幹淨整潔。一切家具用品擺放的井井有條。

她記得她被厲景夜帶回寧城的時候,厲景夜把這裏的東西都打包了。

她走進去,摸了摸桌角,一絲灰塵都沒有。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都是新的,浴室裏還有沒開封的牙刷牙杯。

想都不用想,某人一定是查了她回程的機票。

隨他吧,她不想再過那種偷偷摸摸的日子了,光明正大的她去哪他都能知道,索性她也不糾結去哪了,現成的地方就住下吧。

她還是喜歡彈琴,帶孩子的老本行又撿了起來。不過她現在有了正式的身份,證書也是摞的越來越高。

名氣漸漸大了,甚至已經可以獨立開演奏會了。生活過的充實而又平淡。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舒夏洗了個澡,吹幹了頭發,走回臥室拉上窗簾。

拽著窗簾的動作停下,透過窗戶,厲景夜頎長的身影印入眼簾,他倚在車身上望著她房間的方向,手裏夾著一根煙,疲憊又落寞。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看見他了,每次他就這麼站在下麵靜靜地望著,有時候到深夜,有時候到清晨。

舒夏拉上窗簾,轉身回了床上。

他們之間經曆的太多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以鬱夏的身份會覺得對不起冉南煙,以冉南煙的身份會覺得無法麵對鬱夏。

他們都不是最初的他們,回不去了。

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眠,可思緒翻湧,卻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淅淅瀝瀝響起了雨聲,舒夏沒忍住還是起了身,窗簾撥開一個縫,厲景夜竟然就那樣在雨裏站著。

他這是在幹嘛?明知道她看得見,他還這樣不依不饒。

她敲開了隔壁的門。

過了一會,路子安撐著傘下去,給他送了一身幹衣服,“舒夏姐說了,讓你別再來了。”

厲景夜又掏出了一根煙,在手裏用力的揉捏著,抬頭看了一眼她房間的方向,打開車門,緩緩地上了車。

那天晚上之後,舒夏真的好久沒有再看見厲景夜的身影。

日子依舊這麼平淡如水的過著,她白天忙,晚上回來偶爾會去路子安那蹭飯,不過讓她頭疼的是,這孩子總是喝點酒就對著她哭訴一通。

今天下午四點的課因為孩子臨時有事取消了,她去超市買了一堆食材,想著不能總是天天蹭飯,今天難得有空就好好做頓飯把路子安和溫卓乾喊過來吃飯。

剛打開門,飯菜的香味就鑽進了她的鼻尖,香噴噴的。

廚房裏,油煙機響著,還有翻炒的聲音。

舒夏錯愕的退回去看了眼門牌,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門口。

厲景夜轉過身,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手裏的鍋鏟“砰——”的一聲跌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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