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揚眉吐氣
“甚嘛?天底下還有我雷老虎頂不住的事情?就是玉皇大帝來了,老子也給他打發回天宮去。”說著話仍是直盯盯的看著丁小乙。
韃子六兒他們心中都說:“真是天大地大沒有雷老虎的嘴大。”
韃子六兒爬起來,貓腰湊到雷老虎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幾句話,那雷老虎猛地跳了起來,這一跳不要緊,如果有標杆測量的話,一定刷新了“大明跳高全國記錄”。
“甚……甚……甚……什麼?皇上的聖旨?你個兔崽子怎麼不早說?”愛冬瓜說道。
“您不是說玉皇大帝來了都不怕嗎?”韃子六兒道。
“玉皇大帝,老子是不怕,你見過他嗎?皇上,老子才怕,他是會砍我們的頭的。”矮冬瓜簡直歇斯底裏了,一路滾著跑向鄭寅身邊。
又是抬胳膊,又是掐人中,幾個人忙不迭的收拾著地上的鄭寅,其神態之恭敬,就算見了親爹,也不過如此。
丁小乙還在那裏賣弄風情,卻見矮冬瓜已是溜之呼也,氣得直跺腳,不過看到雷老虎等人焦急的神態又大覺有趣,便也湊過去,看看鄭寅究竟怎麼樣了。
雷老虎一邊揉捏鄭寅的人中,一邊大喊著:“是哪個王八羔子下手這麼狠?”
三個人誰也不敢吱聲,隻顧埋著頭幫助鄭寅活絡身體。
雷老虎氣狠狠得道:“這會兒先放著,等藍大人拿我問罪之時,你們幾個誰也甭想跑。”
王景弘看著他們活動半天也不見起色,跨步上前,扶起鄭寅成半坐姿態,向劉老漢討來半瓢水,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鄭寅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破口罵道:“哪個龜兒子潑我?”
王景弘道:“你這才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呢。”
鄭寅聽是王景弘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正想再罵他兩句,卻見矮冬瓜和那三個黑衣軍士,排成一排整齊的跪在麵前,正搗蒜般的磕頭呢,不由得噗哧笑了。問王景弘道:“小王,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死,怎麼就舉行告別儀式了?”
王景弘笑道:“什麼告別儀式?我看人家這是認爺儀式才對。”
鄭寅撓撓腦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這是怕了自己了,便突然虎起臉來:“剛才是誰打得我,快說,不然我讓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
那四個人更加急了,邊磕頭邊道:“求馬大人饒小的不死。”另一個說:“還望馬大人向殿下美言。”雷老虎則說:“都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狗眼看人低,小的拿著豆包不當幹糧……”鄭寅聽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始還是泰山,接著成了人,最後倒成了豆包,你說可氣不可氣。
看他們軟了,知道他們乃是怕姓馬的那位死去的兄弟,他們又肯定誤以為自己就是那位馬大人,其實他哪裏知道,來人最怕的卻是聖旨。鄭寅更加得理不饒人起來:“你們說,剛才是誰打得我?還有誰搜的我的身?”
韃子六兒跪爬一步道:“馬大人,馬大爺,三寶大爺,是我搜的您的身,這是您的三十兩銀子,小的如數奉還。”說罷捧著那錢袋雙手奉上。
鄭寅一把搶過來,喝道:“放你娘的狗屁,誰說我就帶三十兩銀子了?我老人家像是出門隻帶三十兩銀子的人嗎?我的那五百兩銀票呢?”
韃子六兒一下子傻了眼兒,這是哪跟哪呀?什麼時候又冒出五百兩銀票啊?兩個同夥作證,自己難道還說不清?他連忙說道:“馬大人,小的沒拿啊,小的隻找到了這些散碎銀兩?他倆可以作證。”
鄭寅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看另外兩個剛從地上直起上半身來的其他兩個人,那兩個人看鄭寅看他們,便連連擺手,齊聲道:“小的沒看見,小的沒看見。”
鄭寅心花怒放,看來這銀子是訛定他了,便騰地跳了起來指著韃子六兒的鼻子道:“難道本大人還會撒謊不成?快說,銀票你藏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