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雲飛揚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沒想清楚,為何就突然多出來身後的那個怪人。
紫星當時的話很犀利,也很簡單:“你就跟著他,他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句話其實是對怪人與雲飛揚兩人說的,而那怪人,竟然就這麼點了點頭,跟他回家了。
如果說在路上撿了個大美女回家,雲飛揚於心還好受些,偏偏是撿了個悶墩子男人,他心中就感覺怪怪的,也挺納悶:讓你去追,你到是追著了,還帶了回來,這帶回來無可厚非,我問兩句了解一下就行,結果你竟然讓他跟我回家。這要求簡直荒誕離奇,可這人的的言行更是荒誕離奇,竟然就點頭答應了!
這看起來,更像事先編排好的劇本,活生生的在眼前發生,若不是肯定這異世界沒有這種拍戲的方式,雲飛揚說不定真要在紫星家好好找找,看看有沒有攝像機編導什麼之類的人藏在暗中。
他心中對紫星的那點擔憂和感謝,也隨著剛剛的想法而慢慢的褪去。橫豎看著街邊無人,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有古怪,便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風雷。”名字簡練,回答的也很簡練,聲音倒不是雲飛揚預想中的那種怪聲怪氣。
“幹什麼的?”
“殺手。”
“擅長什麼?”
“殺人。”
“愛好什麼?”
“殺人。”
雲飛揚搖搖頭,心下喟然,頓了片刻,又問道:“從哪兒來?”
“不知道。”
“多大?”
“二十六。”
雲飛揚覺得不能這麼再問下去了,這和審問犯人沒什麼區別,雖然這個世界沒人權這種說法,但是他也沒打算去剝奪任何人他自定義的人權。
不過隨著這些問題一個個問下去,雲飛揚基本排除了紫星事先安排的可能性,況且人家事先安排這些幹什麼呀?他想著自己的疑慮,忍不住甩甩頭,笑了笑,自己多半是在那空間裏看影視劇看多了,搞得神經過敏。
既然排除了這個可能性,雲飛揚就更想了解這風雷為何就那麼聽紫星的話,跟著他回家,還願意像個奴隸一樣,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當然他也不會變態得讓他去吃屎或者自殺什麼的,人與人之間不是這樣處的,對畜生都犯不著這樣。
“你打不過她?”這個她當然是指的紫星。
風雷首次沒有答話。
他看不見大沿帽下的表情,但是風雷的沉默讓他有所感覺,對方的表情肯定不會是愉悅,這裏頭也肯定還有別的故事。
“你為什麼會聽她的話?”
“我現在隻聽你的命令。”風雷仍是惜字如金。
命令?雲飛揚心念一閃,什麼人才聽命令?軍人!又或是某個組織裏的人。
“哎,我說朋友,你犯不著這樣吧?我一沒偷你家雞,二沒占你家田,怎麼搞得和我像仇人似的?”雲飛揚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忘了這事根本因他而起,最後風雷成了他的跟班,雖然雲飛揚不願意承認也不知道個中緣由,但事實是擺明著的。
風雷沒有做聲,默默的走著,就像夜色中的行者,孤獨中帶著點落寞與隱忍。
雲飛揚心中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當然他打死也不會承認那是同情或者是別的點什麼。他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人道,想了想,誠懇道:“其實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風雷沒有任何表示,雲飛揚也差不多習慣了他的作派,於是再次掏心置肺的說道:“我和你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我還有兩個朋友,他們也和你一樣。”見風雷還是那麼走著,他又說道:“待會兒你回去,可以看到其中一個,我和他也才認識三天。”
他總覺得紫星好像欺負了風雷一樣,弄得人家平白無故的跟著自己走,這感覺像大人拿住了某個孩子的無關緊要而孩子卻認為非常重要的把柄,威脅著不聽話就要將把柄公諸於世類似的味道。
風雷還是不說話,雲飛揚索性停了下來,風雷走到他身後半米處,也停了下來。
雲飛揚微張著嘴,舌尖頂在上唇,擰著眉頭想了半會,歎口氣道:“要不你走吧。”
風雷首次抬起頭,犀利的目光慢慢平和,閃爍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晶亮的星。雲飛揚想起了薩族大土司的觀人之術,這樣的眼神,像個壞人嗎?怎麼看都不像。
於是沉聲道:“她讓你聽我的,如果你什麼都不想說,那就走。”
就在此時,遠方突然有異響傳來,風雷臉色攸地沉變,雲飛揚亦是驚異。再近點,冷硬的馬蹄鐵踏著青石大道發出急促的“嘀嗒”聲,雲飛揚察言觀色,已猜上幾分,拉著風雷便竄入一旁的林木中,換道而去。
一會兒,馬蹄聲漸漸遠去,雲飛揚才問道:“找你的?”
風雷直視著他,凝重的點了點頭。
“走,回家再說!”
當雲飛揚領著風雷回家的時候,客廳裏艾芙,塞維最近已經跑這裏住下了,聽到雲飛揚回來,趕下樓來,看到風雷,先是一愣,然後就像主人一樣,招呼著風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