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講得不快,表達卻清晰而簡明,眾人用心聆聽,那一段跨越近半個世紀的悲壯曆史被他娓娓道來。
故事中上千萬可歌可泣的戰士,純樸的人民以及令人發指眥裂的罪行,讓眾人表情感受神情不一。
貝倫先是充滿著好奇,不住追問,聽到後來卻是淚水連連,不斷抽噎,不知道是感動或是悲傷。
塞維聽到後段,則露出深思的表情,神情肅穆而神聖,使人知道,他一直在認真思考,良久,感歎道:“有人可以拋家棄子,追尋理想或擔負使命,我能明白,但是我完全無法理解,上千萬萬的人會為了一個信念而戰鬥,這種信念到底將產生多麼恐怖的戰鬥力?那個島國終是受到了懲罰,可最愚蠢的應該是他們的領袖,想要戰勝這樣一個民族,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風雷深深的瞥他一眼,道:“曆史終究成為過去,可必須敢於麵對和承認曆史,就如一個人,如果因錯受罰,卻獲得了原諒,那麼就應該正視和承認錯誤!”
幾人此刻終於明白了他對伊藤綾瀨反感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本人,而是他恨屋及烏。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將這樣的感情帶到了這個時空,可見那是多麼的深刻。
塞維拍拍風雷的肩膀道:“時空已經轉換,也許現在的那些家族並不是你想象那樣呢?”
風雷沉默不語。
雲飛揚開口道:“風雷……”叫了一聲,還是將話忍住了。
風雷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看看大家,微笑道:“放心吧,我並不極端,隻是在這個大陸竟然也看見了島國的人,有感而發罷了。”
雲飛揚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風雷又異常嚴肅的說道:“想讓我叫你二哥,你就必須為我們華夏子孫報仇!”
雲飛揚茫然望向他,顯然是不明白他前句話還說不極端,後句話就要報仇。
風雷命令道:“找機會把那女人幹了!”
“幹了?”
“靠!難道還要老子教你嗎?扒光!幹了!報仇!”
對於木頭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調侃,塞維與雲飛揚驚得麵麵相覷,有這樣報仇的?
貝倫則秀眉微蹙,走一邊去了。心裏卻想道:這人平時不善言辭,怎麼說起話來比流氓還流氓?她那裏知道,作為軍人,長期和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說話都很直爽,言談間也是粗的較多,特不喜歡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的做派,那怕風雷不太喜歡說話,這種交流方式也已深入骨髓,因而張口便來,忘記了有她的存在。
不過看到貝倫突然離的遠遠的,風雷心裏還是暗叫了聲慚愧,卻也沒有道歉。
這裏邊最壞的當然是雲二哥,他示威性的尋上貝倫的目光,眼中分明在說:不要惹我,否則報仇!
貝倫的目光又是一陣躲閃。
眾人卻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沉重的氣氛得以緩和。
貝倫撅著嘴,擦了擦眼角,拋開委屈,道:“比賽馬上開始了。”
眾人驚醒,雲飛揚摒除雜念,當先跨門而出。
看到人山人海的雅倫多大競技場,雲飛揚沉默下來,剛才風雷的話讓他產生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卻與那段曆史無關。他腦中隱約的劃過什麼,可總無法把握和捕捉,一時間腦中亂成一團漿糊。他感覺仿佛做了一個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看看手腕上的黃金羅盤的指針,千年以前,時空之外?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啊?
鈴聲響起,比賽開始。
山姆的拳風襲來,雲飛揚側頭閃過,同時打量著山姆。對手是一個強壯的力量型鬥士,短直豎立的頭發,滿臉濃密的黑胡子,麵龐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幾分憨實,讓他想起影視中的張飛。
幾個回合之後,雲飛揚發現了山姆的特點,他拳如其人,紮實、穩重、套路嚴謹、步步為營,剛猛有餘,卻少了靈氣和自如。雲飛揚知道山姆無論從資質和年齡來說,都進入了格鬥生涯的晚期,很難再做突破,本打算狂風落葉的速戰速決以保持體力,終是因對山姆那種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莫名好感而多出了幾分顧忌。
他瞅準空擋,一個掃堂將山姆掃倒在地,趁勢用胳膊壓住山姆的胸膛,小聲道:“認輸吧,你打不過我的。”
山姆並不領情,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右拳橫揮,想迫退雲飛揚後站起來,雲二哥早有準備,壓在山姆胸膛的左手架住對方的拳頭,右手又閃電般的並指成切,斬住了山姆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