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安王府的人來了,要見妙姐姐。”
黛玉臉色凝重,淡淡道:“他們還來幹什麼?姐姐不想見他。”
寶琴道:“不是……不是那個南安郡王,是個很和藹的伯伯,好像說是南安王爺。”黛玉凝眉想了想道:“姐姐你先休息吧,我去見見王叔。”妙玉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欠南安王爺救命之恩。”當初若不是雲煙受南安王之命將她送出南岸王府,隻怕此時世上早已沒有妙玉這個人了。
北靜王府大廳裏,南安王喝著茶平靜的打量著四周。處處清雅溫馨,實在是比南岸王府烏煙瘴氣的好得多啊。水灄垂著頭坐在一邊,接受眾人鄙視的目光。紫靈更是明目張膽的出言諷刺。
“紫靈,不得無禮。”黛玉攜著妙玉寶琴出來,淺淺的橫了紫靈一眼,紫靈聳聳肩,怪怪的退到後麵去,“南安王叔,紫靈無禮了。”南安王笑著搖搖頭,一徑的溫文儒雅。黛玉看看南安王又看看站在一邊黑著一張臉的水灄,她知道南安王是水溶頗為尊敬的長輩,可是這個南郡王卻著實有些混賬。
妙玉站在黛玉身邊,看到水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對著南安王下拜道:“妙玉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南安王輕歎一聲,道:“本王的兒子對不起你,你卻反而還要謝本王?”妙玉淡淡道:“一事歸一事,王爺當初給了妙玉一條活路,確實是不爭的事實。”南安王點點頭看著妙玉清冷的模樣,慚愧的道:“老夫教子無方,對不住得很。”
“父王!”水灄冷著臉抗議父親的話。
“住口!”南安王難得嚴厲的斥道。,“當初是本王私心,明知道你做的不對也不曾多加斥責,如今你還是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嗎?”水灄道:“我沒有錯!當初要不是你將妙兒送走了還不告訴我她在哪裏,我們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當年的誤會早就清楚了,我知道妙兒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南安王冷笑道:“本王不是帶你來爭辯當年的誰是誰非的,你以後要如何我也管不了。我不過是來看看當初被我不孝子害苦了的人罷了。”
見水灄還想說什麼,南安王拂袖轉向妙玉道:“林姑娘,南安王府對你你不住,以後若有什麼需要便請盡管看口。”妙玉道:“謝王爺,以後請南郡王不要再來打擾妙玉修行。”南安王拱手道:“姑娘放心便是。”南安王皺眉想了想道:“可否單獨和姑娘談談?”妙玉點頭,黛玉立刻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順便叫藍鳶將一臉不情願的水灄也抓了出去。
“林姑娘可認識一個叫淩逸塵的男子?”南安王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問道。
妙玉一震,定定的望著南安王,許久才道:“王爺如何……?”
南安王道:“大約四年前,有個叫淩逸塵的男子到府上來找你。正好我遇上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便沒有告訴他你的下落,隻說你已經不在府上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是失落。然後兩年前還有今年他又來過一次。”
看到妙玉失神的樣子,南安王暗自歎息,和藹的道:“若是很重要的人,就去看看吧。你應該知道在你裏找他吧。灄兒……唉……”長長歎了口氣,南安王轉身出去,留下妙玉一個人靜靜的思考。
終於,妙玉還是再一次來到了江南。和林如海賈敏一道離京之後,林如海夫婦便往邊疆而去了,妙玉辭別了義父義母,下了江南。不管這麼樣,放下了對水灄的心結,她也該去漸漸淩逸塵,就算隻是看看也好,了卻了心中的掛念。
江南依舊風景如畫,卻早已是物似人非。妙玉牽著毛驢慢慢的走著,沿著當年剛剛出穀的時候到江南的路徑一處一處的看著。她還記得當年在杭州城外霸道的搶了淩逸塵銀子的情形,還記得初次遇到水灄的情景,隻是當初覺得有趣的情景越發的甜蜜,原本一回憶起來就痛不欲生的情形如今也談了許多,隻留下一份淡淡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