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遠嵐感覺到母親的手變得冰涼，他看到她的臉頰上出現細密的汗珠。左夫人眼神閃躲，支唔道：“沒、沒什麼特別的……隻是、隻是它出現的得太不尋常，為娘的有些害怕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左遠嵐舒了一口氣，看著已經遠去的兩個孩子，笑道：“娘，你看那兩個孩子，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現在又一起愉快地玩耍起來了呢。你說，我要是也有這樣一個兄弟陪我玩該多好呀。你說是吧，娘？”
“！……”
“娘，你怎麼不說話？”
麵對左遠嵐的逼視，左夫人突然覺得眼前的兒子十分陌生，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張臉，忽地一把推開了他，“你是誰？！”
左遠嵐一臉不解地看著母親，“娘，你怎麼了？我是遠嵐啊。”
“遠嵐，遠嵐……”左夫人抬手扶住頭，虛弱地說到：“我……我有些累了，遠嵐，你扶我回府……”
敏言回到宅子時，看到一個人在門口踟躕，她一眼認出了那人，朝她快步走了過去。
“雪柔，你站在門外幹什麼？走，跟我進去，今天正好做鬆鼠鱖魚給你吃！”
秦雪柔向敏言施了一禮，臉色似乎不大好。她道：“不了，我今天……今天隻是路過……”
“那不正好麼？哎，有什麼事先進去再說。”說完，她不由分說把秦雪柔拉進了宅子。
兩人坐定後，秦雪柔猶豫著開口：“其實……”
她話說到一半，抬頭看了眼屋內的侍女們，敏言會意，摒退了左右。
秦雪柔這才開口到：“我這次來其實……其實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敏言一愣，“我能幫你什麼呀？”
秦雪柔咬了咬唇，開口到：“我想讓你幫我打探左郞的消息。”
敏言眨了眨眼，“左遠嵐？”
秦雪柔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敏言道：“你和他關係那麼好，還需要找我打聽他的消息？”
秦雪柔道：“你有所不知，左尚書一家一直都反對我和左郞來往，我們隻能偷偷私會。昨日我掛出約見的暗號，他也回應了我，可晚上卻叫我等了一夜……”
“等等！”敏言打斷她，“你這意思是……你倆在一起了？戲假成真了？”
秦雪柔臉色漲紅，抓住敏言的手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從前我眼裏、心裏隻有公子一人，然而公子就如那高懸的明月，雖皎潔明亮，對我來說卻遙遠而冰涼。可左郞不一樣，他就像那燭光，雖不及公子萬分之一，卻是真真切切給我溫暖的人。我一開始是受了公子命接近他，可是後來……”
秦雪柔垂下了眼簾，她不再說下去，可敏言已經明白了。
“後來你發現自己放不下他了？”
秦雪柔咬著牙，點了點頭。
敏言歎了口氣，說到：“你不必如此，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說實話，我挺為你高興的。像你這麼好的姑娘，本就該有個真心疼愛自己的人，不值得被任何人耽誤了大好青春。別人不管再怎麼好，隻有能守著自己一輩子的人，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