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從喜悅中平複下來,敏言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流遍四肢百骸,緊接著便是刺骨之痛,她隻覺眼前天旋地轉,頭一歪,便倒下了。
鄲州城外,普巴等人守在潦河的一條支流旁,心中忐忑。普巴心裏十分沒底,一方麵他對敏言主動承擔起這次任務的勇氣感到敬佩,一方麵又對她是否能順利完成這次任務感到憂心。這時有一名傳信兵從城內的方向跑了過來。
“普巴大人!”傳信兵跑到普巴麵前,行了個軍禮,開口到:“普巴大人,顏大夫已經幫中毒的士兵解了毒了,大家都已經沒事了!”
普巴一聽,心中一喜,“真是太好了!”
又聽背後傳來喊聲:“水!是水!”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奔騰的河水從東部而來,瞬間覆蓋了幹涸的河床,如從天而降的甘露。人們歡呼雀躍,擊掌相賀。普巴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隻是,不知敏言現在怎麼樣了?
敏言此刻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耳旁傳來不真切的話語聲。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她的身體大概受過嚴重的創傷,落下了病根,這回應是出於什麼原因受了寒,舊病複發了。”
“……她曾在雪地中跪過兩個時辰,又服過會對身體產生巨大傷害的藥。”
這個聲音是?寒川?!敏言想要起來,卻睜不開眼。又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是聽不清了。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苦澀發燙的液體流入喉中,敏言感到身上寒熱交替的症狀漸漸消失了。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睛時,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她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見到了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房門推開的一刹,岑丹從屋外走了進來。
“這不是華夫人麼?本宮來的真是巧,華夫人醒了就好。”
敏言皺眉看著岑丹,似在回憶。今時今刻的處境,加上岑丹對自己的稱呼,敏言很快就想起他是誰了。
“你是那個燕三還是燕四皇子?”
“……”
岑丹麵露尷尬之色,身後的韓章連忙喝到:“放肆!這是我大燕太子!”
“哦。”敏言眉毛動了動,“就是那個殺了自己的親哥哥當上太子的岑丹啊!”
“放肆!”
韓章怒欲上前,被岑丹攔了下來。他陰笑著望著敏言道:“士別多日,你的膽子還是那麼大。你現在跟著北堂明臻可不比跟著華淵渟了,這麼危險的任務,他居然交給你一個人來做。”
敏言心下一緊,眼珠一轉,開口到:“可不是嗎,那個花心大蘿卜,說過要對我好,結果新來了幾個美人,就把我晾在一邊了。這次我行動失敗被你們抓了,他正好擺脫我,指不定偷著樂呢。”
岑丹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似在判斷敏言這番話真假幾分。半晌之後,他開口到:“他不要你了,我們燕國可不虧待你。就請華夫人先好好在這裏調養身子吧。”
岑丹說完之後帶著韓章離去,留給敏言一扇緊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