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倒是從小就開始認識各種車的牌子,走在街上,看到好車,嘴裏也會輕呼出車的品牌, “寶馬!”“奔馳!”“法拉利!”。江浙多富人,相應的,豪車也到處都是。
她曾經把卡宴和榮威認錯過。上大學的時候,她母親來看她,兩個人走在街上,洛水把榮威認成卡宴了,她母親笑道,“什麼眼光,居然把十幾萬的車和一百多萬的車混為一談?”她反唇相譏:“你現在還在關注車?”她母親訥訥:“習慣了。”
現在總算是能認出來了。
車窗卻在她麵前緩緩下降,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麼不多玩會?”
洛水吃了一驚,凝神看時,才發現是薑季澤。他看著她,好像認識她的樣子,風吹過來,像冰一樣冷,可是薑季澤的一顆心,卻像春天的湖水,泛起一陣漣漪,亂歸亂,卻很溫暖。洛水回頭看了一下,確認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才努力笑了笑,心裏未免有幾分緊張,說道:“薑總,我有事要去臨安,所以——”想了想又怕他以為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又立馬說道:“我向我們經理請過假了。”
薑季澤原本隻是好奇,看到她在路邊,認出就是剛才主持晚宴那個女孩。剛才在台上,打扮得十分豔麗傾城,寶石般燦爛光華,如今素麵朝天,卻像深穀幽蘭,有種不沾塵埃的美。莫名其妙地就想停車和她打個招呼,如今聽到她這麼一說,眼裏不由有了笑意,不過一瞬間就沒了,也是擔心她緊張的緣故。
洛水還是有點窘,隻想著快點結束這對話,她從來沒和高層領導接觸過,她不知道如何相處。薑季澤卻仍然坐在車裏,眼睛隨便往四處望了望,說道:“這個時候去臨安沒車了。這樣吧,我剛好要去臨安,我載你一程吧。”
“薑總,這個太麻煩了,不用了,你先走吧,還有車的——”洛水大腦空白,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了,平時被經理叫到辦公室談話,她都要手足無措的人,更何況是薑季澤。
對於她來說,位於金字塔底層,倒數第二層的,比如她部門經理來找她談話,她都要受寵若驚或者心裏發怵,更何況尖頂的人?在此之前,大BOSS以及薑季澤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神祗一般的存在,據說薑季澤還是大BOSS最得意的小兒子。
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又是江雲打來的,洛水接起來,江雲在問她什麼時候到,他已經在臨安東站等了三個小時了。洛水隻好笑著說馬上,很快就能坐車了。
洛水接電話時,薑季澤一直在看著她的神情,想著她這樣甜蜜的笑,如糖一般,多半是男朋友的電話了。洛水掛了電話,薑季澤才收回視線,看著長街對她道:“上來吧,你看電話來催你了,真沒有車了。”洛水心疼男友,大雪天怕他在外麵挨凍,也估摸著今天不坐薑總的車,真去不了臨安,再想著高層領導都發話了,她拒絕是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雖然也許路上和他相處很緊張痛苦,可是總好過直接讓他生氣好吧,所以也就點點頭,說聲謝謝,快速地上了車。
她沒有坐副駕駛,而是坐在後麵,也是為了保持距離的緣故。
她和男友是窮二代,薑季澤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網上都說了,窮二代和富二代是對立階層,窮二代之所以窮是因為富二代占有了他們的財富和資源,再加上平時看新聞,動不動就是富二代飆車撞死人,或者聚眾吸毒玩女人,所以洛水和男友對富二代一直沒什麼好印象,總覺得他們隻是會投胎,一輩子混吃等死,驕奢淫逸,紈絝子弟之流。
所以現在的她,坐在薑季澤的車內,很緊張很難堪,她希望快點到達臨安。
車子重新往前開了,薑季澤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洛水,對她道:“你叫什麼名字?”“洛水。”季澤就心裏記下了這個名字,繼續問,“外地人吧。”“是。”“今年多大了?”“二十三。”想著比自己小三歲,“什麼時候到公司的?”“今年七月份。”“今年大學畢業的嗎?”“是。”“哪個大學的?”洛水報了大學名字,有問必答,畢恭畢敬,卻謹言慎行,言簡意賅,透著生份。
期間男友短信一直發過來,她一邊回答薑季澤的話,一邊低頭回男友的短信。偶爾抬頭,大眼明亮有如黑玉石。
“在公司做什麼工作?”“藥代。”洛水如實回答。薑季澤愣了愣,通過後視鏡又止不住看了她一眼,洛水大雪天其實穿得很普通,一件藍色的雜牌子羽絨服,脖子處圍著一個二十多塊錢買的圍脖,青絲發也被風吹亂了,亂紛紛的兩邊披下來。
可是在季澤的眼裏,鏡裏的女孩仿佛籠在月光中一般,有種不真實的美,他從來沒有看到這麼漂亮的年輕女孩兒做銷售。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太漂亮,他也不會注意到她,自然剛才從路上經過時,也不致於一眼認出她來,這女孩人就像她名字一樣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