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考駕照筆試的時候,季澤卻從溫州回來一大早送她去考試了。
到考場外麵是早上六點半,結果她等到中午十二點才開始考,洛水也無所謂,想著反正沒有準備好,考得越遲越好,在烏煙瘴氣的候考廳學習了一上午。期間十一點的時候,季澤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先吃飯,洛水說她不餓,也許下一秒就開始考了,她要看書。季澤便識趣地掛了電話。
等了一上午,結果考試隻用了十五分鍾,而且在電腦上考的,當場出成績,等著成績出來的那一秒,洛水很緊張,擔心過不了,一百分的卷子九十分才算及格啊,結果成績出來,她九十八分!
當下就喜得跳了起來,像個小女孩一樣,把手袋抱在懷裏樂顛顛地跑出考場。出了考場就立馬找季澤,想著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季澤站在不遠處,手上夾著煙,倚著賓利站著,陽光落在他身上,他看起來好像在打瞌睡。
隔著一定的距離,洛水在人群中叫了他一聲“季澤!”然後向他跑過去。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大聲地在外麵叫他的名字,季澤好像也很吃驚,瞬間就很歡喜,原本倚在車上的,立馬就站直了。整個人就好像蜜糖上身,看著洛水向他跑過來,嘴上正抽著的煙也手忙腳亂地扔了,擔心她跑過來時,撲在他懷裏,他的煙灰會燙著她。他空著手緊張地等在那裏,滿麵笑容地看著她向他跑過來。
洛水比季澤小三歲,在季澤的心裏,既是自己愛的女人,又是要照顧好的小女孩,既有著情人的感情又有著兄長的情懷,疼到心尖上的那種。她平時在他麵前太心事重重了,如今看到她這麼快樂輕鬆,甚至那麼依戀他,季澤是非常高興地。
然而,洛水到了他麵前,隔得那麼近,再往前移一小步就能到他懷裏了,她卻清醒過來,在他麵前站定了,用手理了理頭發,笑了笑,對他說道:“我考試過了,九十八分!”
季澤原本抬到半空的手又放了回去,一瞬間隻覺得懷抱很空,咫尺天涯。他就像個賭徒,雖然做好了願賭服輸的準備,可是翻牌前的期待和翻牌後的失落,總是免不了的。俗話說事不過三,如今的情景簡直昭然若揭,她不愛他,這是很明顯的事情,證據確切到鐵證如山。
不過失望的情緒隻是一瞬間,他仔細地看著洛水,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洛水原本在看別處,感覺他在看她,便抬起頭來,季澤才移開自己的視線,頓了頓,笑道:“不錯呀,那要怎麼獎勵你?”
洛水笑道:“要什麼獎勵呢,我高考都過了,考這個小兒科啦。”神情回複到自然,也還是很高興地。
手機這時卻響了起來,季澤接電話去了,因為挨得近,手機那端的話語洛水聽到兩句,“薑總,你現在在哪?”薑季澤回道:“我在杭州。”“唉呀,你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應酬到十二點,你怎麼半夜跑回杭州了?”洛水就一征,看向季澤,季澤的神情卻很平淡,隻是說道:“一點私事,我馬上回溫州。”
洛水也不知怎麼的,鼻子突然就有點酸,她想著為了送她來考試,他昨天半夜從溫州開車回來,在她住的地方等到她出來,今天上午又在考場等了她一上午,她何德何能,配他對她那麼好?他對她的感情就像這十字路口的綠燈,永遠都是暢通無阻的,而她呢,卻是因為現實處處碰壁,到處紅燈,才不得不投向他的。
因為感動,洛水去超市給季澤買了提神的飲料,季澤一顆失望的心總算好過了點。他先把洛水送回了租的房子,然後開車出去後,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爸爸的司機,等到司機來後,把車交給老師傅,開往溫州的高速路上,他一直在後麵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