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詞離開後,便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老人家百忙之中抽空親自打電話,而不是助理代勞,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蘇父在電話那頭和人說笑幾句,接通後,沉聲對蘇錦詞道:“鍾老兒家的謝斯哲,聽說快要回國了。”

蘇錦詞一怔,他和這人不熟,隻聽別人談及過,身世背景很有些複雜。又聽父親道:“你下周生日,我設法找人請他過來,你們聚會都是同齡人,怎麼玩你心裏清楚。自己也要學著招呼人了,多走走這樣的場合。”

“另外,你交的那個小女朋友……”蘇父話題一轉:“你也要把握好分寸。”一紙文憑是弱勢群體的通行證,蘇錦詞的家世,不需要他去擠高考的千軍萬馬,也有足夠的資源供他站在比別人更高的平台之上。現在會玩女人,總比以後被女人玩了好。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有數才怪,至少蘇錦詞現在在許盈沫麵前已經覺得自己腦洞不夠用了!

----

何潤萱今天受到的震撼也一點都不比蘇錦詞少。不過她還能維持一臉好基友的表情,和許盈沫在階梯教室外麵排隊,有說有笑。

在周圍同學時不時投來一瞥的目光中,許盈沫忽然提醒道:“拍照的時候頭發紮起來要好看些。”說著,她就把惡魔之手搭上了何潤萱的秀發……

於是排隊的藝考生們就看著兩個死不對盤的美女湊在一起,一個人給另一個人親昵地梳頭。

……隻有目瞪口呆的份啊!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啊喂,說好的美女之間都是不共戴天呢?

.

許盈沫一邊握著這柔韌濃密的黑發,一邊心中歎息。

曾幾何時,在她心裏,何潤萱就是個典型的心機婊啊。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高一每周周末放假後,周日晚上都要回校上晚自習。有一次她在家裏洗了澡,來不及吹頭發,就披著長發來上學了。

那時學校不允許女生披發(雖然後來校規被無視),但沒說不允許學生披著濕發風幹。可想而知,當大美女濕著一頭烏發走進班級時,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全班此起彼伏一片驚豔的讚歎聲。

然後……第二個星期日,何潤萱也濕著頭發來上晚自習了。她在門口先晃了一下,聽到班裏驚豔的抽氣聲後,才快步跑回自己的座位。許盈沫被膈應得夠嗆——沒辦法,有些心照不宣,注定是同類才能有。

.

她既然決心要獲得何潤萱的好感,那麼就得拿出真心。感情是相互的,要舍得付出才能得到回報。

雖然也有風險,也許這世界上有的人,你對她怎麼好,她都不會感激。但是當下此刻,她太需要好感度。

許盈沫一綹綹認真盤了個花苞頭。她比何潤萱矮了六七公分,所以為了將就她,何潤萱還微微俯下了身。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許盈沫投入的神情,至少這一刻,她一點也沒有敷衍的意思。

何潤萱便有點微微的恍惚,心想,這樣認真的神色,即便課堂上也不見得有。原來她認真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這樣的認真,還帶著幾分希望自己能夠滿意的小心翼翼。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要不是知道許盈沫備胎一堆,她都要誤以為對方喜歡上自己了。

正出神間,就聽許盈沫問道:“剛剛蘇錦詞來找我,下周在博山灣金碧天下那裏開兩天聚會。你周日有空嗎?咱們一起過去吧?”

“……一起?”蘇錦詞先前對她提起過,所以她並不吃驚,但是許盈沫來邀請,卻讓她意想不到。

情敵出招越來越高深莫測,竟然還想自己陪她去參加前男友聚會?何潤萱幾乎一瞬間就腦補了一出宮心計——許盈沫是不是想在那天當著蘇錦詞的麵給她難堪?

她矜持地刺探道:“周末我約了聲樂老師,大概去不成了。”雖然很可惜,但許盈沫的邀請,以及這兩天的殷勤備至,還不足以獲取她的信任。也許這些處心積慮的好,隻是為了關鍵時刻的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