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不必管,我不心虛,隻是說一些自己的想法。也許我說的未必是真理,但這是我的態度。我不介意讓更多人了解這些想法。’
【好吧,宿主請繼續安利。】係統放棄了屏蔽信號的打算,隻默默地在錄像人身上打了個標記。
許盈沫蹲下身,從包裏扯了兩張紙巾,親自替孫倩倩擦眼淚:“做為女孩,一定要有優越感。當你周圍的男人都仗著自己的性別、認為異性的遷就付出是理所應當時,你就更應該有優越感。不然,你會逐漸淪為附庸,認為自己的一切付出和犧牲都是應該的,都是不夠的。你會越來越累,終有一天迷失自我。”
“有了優越感和自信,你漸漸就能擺脫這個奇怪的漩渦,真正優秀的男人會被吸引而來的。”
她的話音很溫柔,像是來自遠方的闌珊霧氣,包裹了麵前的女孩。對方在這樣的柔聲寬慰下,心中感到一股委屈的酸澀——大半年的感情,遊戲裏的相依相伴,千裏迢迢遠道而來的勇氣,此刻的失望和殘酷現實……這幾天哭得已經累了,她沒有嚎啕出聲,眼淚卻滂沱而下,洶湧不止。
許盈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何潤萱一眼,順便把係統日常任務完成:“所以,咱們女孩子本就不容易,麵對著來自男權社會很多無形的壓迫與歧視,何必又為了男人,互相傷害、互相為難?咱們要爭氣,要團結,不能讓他們看了我們的笑話。我很明白的,他們可喜歡我們為他們撕逼吃醋了呢。”
係統給她那個未來的夢,夢裏的她也是這樣的女孩。贏得愛情、打敗同性……仿佛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業,最有價值的事情。如今大夢方醒,才覺出可笑。
孫倩倩呆呆地看著她,眼淚都忘記擦了。
同樣聽得震撼,久久無法回神的,還有何潤萱。漂亮的女孩高高地站在一旁,看著地上蹲著的兩個人。
這段話,許盈沫看似是對孫倩倩說的,但何潤萱總覺得,似乎也是對自己講的。
直到現在為止,她才發覺許盈沫似乎真的變了。
哪裏變了,說不清楚。好像是忽然懂事一點了。又或者說自己的想法在她麵前,有時候似乎有點幼稚,有點膚淺。
而許盈沫這兩天的所作所為,也似乎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假如是因為她剛剛所說的原因,那自己之前的猜測——
……恥出新高度了,她竟有一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何潤萱也蹲下身,仿佛這樣能表示她的態度。她從來不在人前做這種動作,蹲的很注意,身形翩躚優美。
她不知道許盈沫剛剛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這種誠懇,是一種和平的姿態。
她們倆的火藥味,從高一彌漫至今,此刻一方用實際行動表達出和解的意願,她也願意退讓。能夠海闊天空,誰不願以和為貴?
“朱鵬呢,我對他沒什麼印象。之前的事情,抱歉了。有一點至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再理這個人,希望你也看開點。”負了你的是他,不是我。
說這些話已經紆尊降貴了,何潤萱說完便起身離開,走了一步,又頓了下,猶豫著回來拉了一把許盈沫。後者抬頭,對她微笑。
那笑容背對著太陽,卻依舊明亮。何潤萱從來沒覺得,來自情敵的一個微笑,可以讓她心裏這麼豁然開朗,就好像一瞬間有了澎湃的情懷。
朱鵬戰戰兢兢走了過來,何潤萱沒有理他,擦肩而過之際,他急急地想要拉住她,卻被許盈沫反手一撥:“你不去安慰千裏迢迢來找你的女孩,來跟我們陌生人解釋什麼?”
朱鵬站在原地束手無策,他又想去找孫倩倩,後者沒有理他,隻是蹲在地上,低著頭,一個人不知道在沉思什麼,手指摳在地上,任陽光把身影孤寂地拉遠。
圍觀了一切的同學們,呆呆地看著兩校花聯手教妹子做人,還順手屏退了渣男。我屮艸芔茻,以前怎麼沒覺得她們倆這樣和諧呢?還有點相敬如賓的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