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飛在旁邊但笑的睨著無賴的邱延寧,眼裏有著說不明的意味。
“頭好暈,好菱歌,再讓我靠一下”說著,這無賴伸手環上宋菱歌的細腰並往她懷裏挪了一挪。這等好機會,找到找不到呢,他豈會錯過。他深知,菱歌是個很被動的人,多年的孤獨,讓她很不容易接受別人。就如初識,若不是他對她有趣,死皮賴臉的跟著她,怕是他們早就錯過了。所以,若想得到她,對於淡薄的菱歌,纏著她,賴著她,讓她無法忽略自己才是最佳的辦法。素來,他想做得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何況眼前,不過是放下男人引為自傲的身段,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去追自己心愛的女子,這在他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不然,放不下自尊,隻會如上官一樣的結果。失去菱歌,那結果才是他無法接受的。
突來不悅,宋菱歌蹙眉伸手欲推開他,忽然,夏逸飛輕淡的說道,“讓他靠一會吧,延寧今天不舒服。”他知曉延寧的心事,他也想他幸福,所以,隻要可能,他會幫他的。
眉頭一動,妖精不舒服?怎麼會,看他如此有精神的吵鬧她,怎麼會不舒服,難道他是……“他怎麼了?“嘴上問著,下意識的扣上他的手腕。一探,果然,他的脈象……不由眉頭緊蹙起來。“妖精,怎麼會這樣?”不過幾天沒見,他怎麼會這樣虛弱了?不舒服,還逞強的在跟著她,還笑著吵鬧她。
“我沒事,歇下就好。”悶在她的懷裏,邱延寧的聲音仍帶著笑意。
不知是不悅,還是氣惱,宋菱歌重重的呼了口氣,看向夏逸飛,“他做什麼了?”
沉吟一下,夏逸飛深深的看了宋菱歌,又把視線落在邱延寧身上,“延寧為了陪你……”
猛然的揚起頭,邱延寧妖嬈一笑,“還不是想陪菱歌,這二天沒睡好。沒事。”
垂下頭,宋菱歌微笑,“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飛,是吧,我就是沒睡好。”挑眉,邱延寧衝著夏逸飛一笑。
似乎言語已是多餘,****的人兒誰會看不透,邱延寧欲瞞著什麼,他,隻是為了陪她,這幾天定是沒有好好休息,掌管著偌大的家業,他豈會如他所說的輕閑,這個妖媚的家夥,讓她生氣,讓她心疼。
“算了,我不問,無賴,隻此一次,快睡吧。”說著,主動的伸手抱住了他。
臨近邊境,冬日的蕭瑟越見淒淒。蕭山高峻,草原廣袤,同樣的清冷冷,一眼枯澀。
這裏未曾飄過一瓣的雪花,因而路途頗為順利。繞過一座大山,稍低的山嶺間,湯源城忽現眼前。
近鄉情怯,這初見親人,心中也頗為躁動。外公,這城裏領兵之人正是宋菱歌的外公,還有她的二個舅舅。
站到帥案後,宋菱歌默不作聲的打量著眼前的精神矍爍,雙眸犀利的老人,耳邊似乎還有母親對他的怨懟。其實母親也知道是皇旨這般,可是太想父母親,所以才會怨,才會哭。
老人一身的戎裝,體格健壯碩大,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風霜磨礪的細紋,眼皮下垂成三角眼,但眸色深湛,高挺的鼻子,嘴巴有些大,下頜無有胡須。很粗獷的一個男人,看來母親的容貌承襲自外婆,而無有一點的外公的影子。
久經沙場的老人早已練就一身的鐵骨錚錚,然這一刻,卻是心酸有淚。
他膝下三男二女。因幼時小女的弱不禁風使得她備受全家人的寵愛。再有她的乖巧,伶俐,偶爾的頑皮,皆讓他這個父親溺愛不止。何曾想過,女兒竟得了這樣一個淒涼的結果。若不是他的戰功赫赫,皇帝怕是不會留她一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苦,在女兒以靜妃之名發喪之時起,已然深耕心田。原為這意外出現的外孫女欣喜,雖則十二年,並不親近,可終規那是女兒的血脈,仍讓他感念上天的不薄,然而,三子半月前的一封家書,掀開隱藏的秘密,假外孫女逍遙世間,真外孫女被害隱於山野林間,得此消息,驚駭後,止不住幾多的心酸。為女兒,為外孫女。
眼望著眼前絕美的女子,素淡的容妝絲毫不減她的豔色,反而愈見脫俗,清麗。俏立眼前,輕鎖的眉間,一蹙,一動間,與女兒相似的靈動,深深憾動著老人冷硬的心,眼微一合,一抹水色,“菱兒,好孩子,你受苦了。”洪亮的聲音裏有著絲絲的哽咽……
親人相認,是苦與淚交錯的無奈。即便是淡漠如宋菱歌,麵對外公和二位舅舅的哀歎和喜色,也是有笑,有哭。講述著母親和自己的經曆,本無意惹他們難過,可這般的苦楚發生在親人身上,誰又能不心疼,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