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選了第二種,她是善良的,沒有苦別人,隻苦自己。
“我隻是很心疼你,好像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全變成了你一個人的錯,可是你又做錯了什麼?”
尤淼不再提方揚,也不提方揚她爸爸,隻想就事論事,褪去朋友身份以旁觀者的立場,單純給江池一個公道。
“尤淼,你不必心疼我,因為從頭到尾一直在失去的都是方揚。”
江池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地眨眼,平靜地微笑,平靜地開口——
“你知道那個說法嗎?”
“什麼說法?”
“一個人的好運是有限的,如果分給了別人,自己就沒了。”
尤淼懂了“所以你要把好運還給她?”
“好運本來就是她的,況且我用了這麼多年,就算要還,也不能這麼簡單。”
“那你...?”
“算個利息吧,我把我自己也給她。”
尤淼悟了,究竟得有多大的決心,才能說出這種把自己交給另一個人的話?一麵覺得不真實,一麵又覺得合情合理。
不敢在隨便揣測,她說道:“要不,我去問綦睿,讓她探探方揚的底兒?”
“不用。”
“你確定?”
“大不了公平競爭,我就不信我會輸。”
“...”
當下這一刻,尤淼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是眼睛!江池的眼睛又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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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方揚睡不著。
起身把窗戶打開,站邊兒上吹風,拿出手機看了又看。
嘴裏念叨——
“應該不至於吧...這幾天白天都是20度,20度的話挺暖和了,應該...應該不會感冒吧?”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
“可是...她穿的裙子...”
方揚擰著眉毛,低頭又往自己身上看,一件白色的二道背心,她睡覺怕熱,要麼不穿,要穿就穿一件背心。
其實款式都差不多,都是無袖,就是江池的長點,自己的短點。
方揚把手探出窗外“不冷啊...”
剛說完,轉念又是一頭疼——
自己不冷,不代表江池不冷,就她那身體,三天兩頭不是感冒就是發燒,高中那陣兒沒少陪她去醫院。
方揚一腦門兒官司!
好端端的,你說你穿什麼裙子?!
方揚頭疼,想出去找水喝,結果又跟起夜的綦睿碰個正著兒。
兩道黑影子撞在一起,差點兒嚇出個好歹!
“大晚上不睡覺,你瞎晃悠什麼?!”方揚捂著胸口大喘氣。
綦睿還沒醒盹,迷糊的厲害“我起夜啊...”
等綦睿從衛生間出來,就見方揚穿著個背心短褲坐在沙發上...搔首撓耳,儼然多動症晚期。
“你光球球的幹什麼呢?”
“誰光了?別瞎說行不行!”
綦睿看那人沒有動身的意思,又問:“你不睡覺了?”
方揚撈起手旁邊的水“我喝點水。”
“那你好歹穿件外套,明天別感冒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方揚就窩火,眉頭都擰成小山了“又不冷,怎麼會感冒,你少瞎說。”
方揚藏不住事兒,就這麼一句話,立馬露怯。
綦睿朝她走過去,笑道:“怎麼了?擔心江池感冒啊?”
“我擔心她幹嘛?她感不感冒和我有什麼關係。”方揚死鴨子嘴硬“說我就說我,好端端提她幹嘛?”
“裝什麼啊~你要不要去找個鏡子照照,你就差把人江池名字刻腦門上了。”
方揚梗著脖子不說話,不想搭理這人。
“你要擔心就問問人家,別在這兒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