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步淺很淡定,楚厭已經提前跟她說過了。
家裏其他幾個人看著他,聶薇先皺了眉,不同意:“你在這兒住的好好的,搬回去幹什麼?一個人住多冷清。”
步豐也難得沒保持沉默,他附和道:“馬上都要過年了,你還是在這兒住著吧,剛好我們一塊過年。”
步時也開口留了兩句。
楚厭在這兒時不時就會做點好吃的,他還挺愛去廚房裏跟著楚厭一塊學著做。
幾人都留了楚厭,但楚厭還是堅持著要搬出去。
為此,一家子人心情都有點低沉。
聶薇還跟步豐嘀咕了好幾句:“你說小厭突然要走,是不是在這兒住的不舒服了?”
她這話問完,自己又覺得不可能。
就在她正愁著時,周五晚上,她跟步豐從外頭回來,到門口就遇到了步沉跟步時,這個時間點,兄弟倆這麼準時到回來,還挺稀有的。
“你們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楚厭說他做好了飯菜,讓我們回來吃。”
幾人正在說著,步淺跟習望還有時戈,夏黛也全來了,他們一堆人全都湊在這兒,場麵都瞬間熱鬧了起來。
步淺把老師還有師兄師姐介紹給了父母:“爸媽,楚厭說讓我帶老師還有師兄師姐一塊兒來吃飯。”
楚厭叫來這麼多人吃飯,聶薇掃了一圈人,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她咳了咳,沒有多說什麼,隻讓步淺去開門。
門被推開。
步淺一邊推著門,一邊還在笑著跟父母說:“之前我跟老師不在,師兄師姐忙瘋了,師兄想吃阿厭做的飯菜,這次阿厭總算請他了。”
步淺隻當楚厭是要給師兄師姐補一頓飯。
她話剛說完,就看見了麵前的一條小道,小道兩旁堆了很多花,是用小花盆栽的花,造型可愛的小花盆裏栽著漂亮的花,花從門口鋪到了大廳。
步淺看看這條花路,心跳聲都陡然加快了。
她顧不上再跟身後的父母還有哥哥以及師兄世界們說話,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花路的盡頭,是大廳。
而大廳裏,楚厭站在大廳的桌子旁邊,一張飯桌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熱乎乎的飯菜,另一張桌子上,擺著滿滿當當的各種文件紙張。
穿著西裝,捧著花的楚厭,正抬眸看過來。
他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一雙向來深邃的眸子裏,此刻透著溫柔笑意。
步淺看著他,腳步頓了下來,她站在原地,心髒的跳動聲仿佛越來越響,響到讓她幾乎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這一刻,他們的眼底隻剩下彼此。
楚厭捧花走來,在身後眾人壓抑著驚呼的眼神中,走到了步淺麵前,然後,單膝跪下。
“淺淺,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他把花舉起,手心裏還攥著一枚鑽戒:“這些年來,我們一路走過來並不容易。在這一路上,我們也曾走散過。”
“但我對你的愛,從未散過。”
“你是我少年時期就想娶的女孩兒,現在,我已經不再是少年,可我還是很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楚厭沒求過婚,也沒有什麼經驗。
他的臉色看似從容,實際上心跳聲不比步淺的要慢。
步淺看看花,又看看麵前的人,她眼睛明明是在彎著,但眼圈卻不自覺紅了。
楚厭說,她是他年少就想娶的人。
而她當初年少時,想過未來要嫁的人,也一直都是他啊。
從少年時期一起走來的男孩兒跟女孩兒,在這一刻,再次握住了手。
步淺接過花,含著淚笑道:“我願意。”
楚厭聽著這三個字,同樣紅了眼,他的雙手微微抖著,給步淺戴上了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