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成功的概念不隻包含名和利(2)(1 / 3)

藍芝芳思忖著,憑感情,史家於她是有恩的。藍芝芳初婚的第一胎,十月臨盆,竟產下了一個沒有肚臍眼的畸形嬰兒,這個“怪胎”成為雀兒崖眾說紛紜的謎團。最迷信的說法是藍家人心術不正,是老天對他們一家人的懲罰。藍芝芳在承受畸形嬰兒夭折的巨大打擊的同時,還要忍受眾說紛紜的猜測。有氣無處發泄、有苦無處傾訴的藍家小夫妻,便開始了互相指責,年輕氣盛的藍芝芳屈辱之下就要回娘家。正在小夫妻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史荊飛帶著一幫醫務人員上門了。醫生通過對藍芝芳夫婦倆細致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藍海濤在挖礦時沒有采取安全防護措施,已被重金屬感染,導致了嬰兒的畸形。洗刷了清白後的藍芝芳兩口子在醫生的醫治下,順利生下一個健康女嬰--藍貴人,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表達對史荊飛的感謝。

藍芝芳關上了門:“說你媽是上吊死的,我怎麼也不能相信。憑生活經驗,我這個歲數的人都知道,上吊死了的人,死者舌頭會伸出老長,眼睛圓瞪。可你媽沒有,她死得非常寧靜……”

“那……”彤彤感覺全身麻木,“我媽……死因究竟是什麼?你感覺?”

“我也說不好,但憑感覺,她不可能是自殺,更不可能是上吊,反倒像是被人灌了藥……我見到她時,她的嘴裏流著一股絳紅色的涎液……”藍芝芳比畫著,“我也說不好,要不你問隔壁的翁大海吧,你爸是喊他來幫忙將你媽的屍體解下來抱到床上的。”

“這麼說,我媽死後,我爸才從幹休所回來的?”“倒也不是,怪就怪在這兒了--前些日子,你媽突然回來了,我們老姐妹相聚在一起非常愉快。可是隱隱約約地,我也感覺出來你媽有心事,但誰也沒想到她會死。”藍芝芳回憶著,“就是在前天早晨,有些晨練的人看見你爸突然也回來了。不過吃一頓早飯的工夫,你媽上吊死亡的消息就傳遍了全鎮。”

“是麼?這麼奇怪?我爸回來了,我媽就突然離奇地死了?”恐懼像冰涼的蛇體一樣冷颼颼地鑽進彤彤的體內,紛亂的雜念紛至遝來,“是不是我爸和我媽發生了爭吵,失手打死了我媽?然後製造了一出我媽上吊死亡的假象?然後再故意喊隔壁的翁大海來幫忙,讓他見證我媽是上吊死的?”

藍芝芳怔愣著,站起來端著彤彤未動筷的粥,說道:“你實在吃不下也就算了!唉,大家都在下麵忙,我也得下去看看。”又回頭看著彤彤,“姨知道,你是個孝順聰明的孩子!”

史彤彤望著藍芝芳在燈影下急匆匆下樓的影子,心中悵然。藍芝芳這句“你是個孝順聰明的孩子”是否意味著自己的推測是對的,是否意味著鼓勵彤彤應該為母親的冤死找出真相,還母親一個公道呢?史彤彤盯著黑壓壓的天空,感覺好似末日來臨。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劃破天際,轟隆隆的巨雷震耳欲聾,豆大的雨滴敲打著玻璃,劈裏啪啦亂響。大雨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攪動得史彤彤的猜測更是紛亂無緒。

史彤彤掙紮著下床,長裙曳地地搖晃著下樓,隻見大廳裏擠滿了人,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史彤彤。

“這丫頭,小時候黑瘦黑瘦的,現在倒越發漂亮了,越長越像韻椰。”幾個鎮上的漢子對著正在院子裏搬煤的徐澤如訕笑著。

史彤彤沒有理會眾人的詫異,徑直穿過寬大的客廳,朝走廊的左側房間走去,那是父母的臥室,也就是母親上吊的房間。

走進房間,一股陰森森的淩亂氣息立即將史彤彤淹沒。床上的鋪蓋都已卷起,淩亂地丟在地上。彤彤環顧四周,除了一排純木家具、幾台衣櫃之外,沒有一處可以懸掛東西的地方,母親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將自己懸掛起來的呢?

彤彤越看越疑,電閃雷鳴之中,悄無聲息地躥進來一個黑影。彤彤正欲尖叫,對方卻急急說道:“別叫,別叫,我是隔壁的翁大海。你想不想告你父親,我可以為你作證!”

什麼意思?平日裏不是都為父親唱讚歌嗎?父親,不是大公無私地救助過許多雀兒崖人嗎?怎麼私底下有這麼多人想將他送進牢獄?彤彤一下子怔愣著無言。

“我敢打包票,你媽不是自殺的!”“你為什麼這麼說?”

翁大海點點頭:“我當時正準備去街上吃早茶,突然聽見屋裏傳來一個男人驚天動地的喊聲,緊接著是你爸跑了出來,說他老婆上吊了,他軟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讓我做個好事,將你媽解下來。”

“那男人的喊聲,是我爸的嗎?”“是的。我想在你媽回來這段時間裏,你爸是第一個進入到這棟小樓的男人。”

“後來呢?”“後來,我抓了把剪刀,就跟著你爸進了這個房間。”翁大海突然彎下腰,從床底下摸索出一根兩手臂長、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竹棍,放在彤彤麵前。彤彤滿腹狐疑地查看著,小棍的中央除了係著似乎是從內褲腰裏抽出來的一根圓皮筋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說,這樣的小棍子,這樣的小皮筋,能吊死一個人嗎?”彤彤立即感覺這個帶著皮筋的小竹棍非同小可,連忙去抓小棍:“你是說,我媽就是在這樣的小棍上吊死的?”翁大海點點頭,拿著棍子走到靠牆的那扇衣櫃前,彎腰找到一個與棍子粗細相仿的小孔,將棍子的一端插進孔裏,將棍子的另一端擱在一旁的木箱上。“你說這樣的情形,這樣的工具能吊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