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萬”則念著這樣的短信息:男人與老婆過的主要是日常生活,與二奶過的主要是性生活,與情人過的主要是感情生活;錢袋子歸老婆管,小金庫歸二奶管,情人什麼也管不了,當男人需要時她還可以給他錢,不過,必要時男人可以不顧一切地為她掏空自己的錢;老婆抓住男人的胃,二奶抓住男人的腎,情人抓住男人的心;男人和老婆的快樂時光在飯桌上,和二奶的快樂時光在床上,和情人的快樂時光在隨時隨地;老婆對男人永遠是嘮叨,二奶對男人永遠是撒嬌,情人對男人很少說什麼,更多的是聽男人傾訴;老婆最希望男人和她共同回憶過去,二奶最希望男人與她談談現在,情人最希望男人和她一起展望未來;男人要求老婆有智慧,要求二奶有身材,要求情人有靈氣;男人對老婆隻想談柴米油鹽,對二奶隻想談自己很累,對情人則無所不談。
章華熙為彌補剛才對“謝千萬”的失態,豎起大拇指說:“老謝,高,實在是高,你對男人和女人算是研究透徹了。”
“謝千萬”的情人笑著說:“章總,你能坦率地說你有二奶和情人嗎?”“謝千萬”還有後遺症似的驚出一身冷汗,暗暗對情人擠眉弄眼,責怪她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前確實沒有!”沒想到調整好心情後的章華熙是那樣開朗幽默,“不過,我渴望現在立馬擁有一個,不然像現在這樣吵架,總是兩對一,吃虧啊我!”說完,舉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謝千萬”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對啊,為這個,我也敬你一杯!”
“看看,有情人多好:吃飯是雙份,罰別人酒也是雙份,吵架還是雙份!”章華熙再次一飲而盡。
“哈哈,還是這現身說法好哇!”“真富農”對椰蓉使使眼色,二人舉著酒杯走向章華熙。
章華熙醉眼蒙:“二對一,明知抵不過,幹脆爽快為佳!”於是,眾人紛紛起哄,章華熙來者不拒,將所有舉到麵前的酒都一飲而盡。
3
車輪轉得飛快,史荊飛的思緒比飛輪更快。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境般,那麼神秘莫測,那麼匪夷所思,但又偏偏都在史荊飛眼前一幕幕地發生了,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懂韻椰這樣的女人嗎?她的心早被淚水浸透,就像一朵花,在苦水裏泡的時間太長了,就再也無法盛開了。或者,心花是一直開著的,隻是開給自己看而已……”
這些話到底是韻椰對章華熙的傾訴,還是章華熙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猜測?“大言不慚不知愧疚者,永遠為第一!”章華熙突然從胸口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史荊飛,“我這是為韻椰報仇!”章華熙的每一句話都使他憤怒。他以為自己是誰,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何須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說三道四?史荊飛一把扯開襯衫的紐扣,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他要親自問問那個得不到韻椰愛情的人,剛才所言,到底是因妒忌和羨慕的挑撥,還是韻椰真的在他為家、為事業打拚的時候,因空寂還是與姓章的藕斷絲連?
想到這裏,史荊飛突然感覺手腳冰涼,雙手有些微微地顫抖。司機理解地遞給他一盒煙,把車窗稍微搖下了一點。
史荊飛顫抖著手點煙,在絲絲縷縷的煙霧繚繞中,他紛亂的思緒瞬間被激活。平心而論,他能保持多年的激情打拚出今天,不能不說是建立在家庭的基礎上的。遙想當年,韻椰要死要活嫁給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任何權力的人,當時他發誓要幹出一個樣子,要打拚出一番天地,讓所有不看好他的人刮目相看。他向往成功,家庭的建立讓他找到了真正的奮鬥方向。但是,成功需要付出,需要智慧,需要時間,需要精力、血汗,甚至是生命。他急於在礦區排除一個個險情,急於安撫或支助每一個有苦難的家庭,因此對家庭的付出也就理所當然地少了些。後來,當上局長後,他就更忙了,現在想來,他對韻椰的感受實在是顧及得太少了,對家庭也確實有些冷落。可是他是愛那個家的,他是愛韻椰的,老夫老妻,難道還要整天把愛掛在嘴上?自私一點盤算,他打拚出的成績和榮耀,難道不是韻椰享受得最多?她,總不至於因這個而背叛拚死要活在外奮鬥的男人吧?史荊飛一直覺得妻子看似脆弱,內心卻堅強得像塊頑石,她不會吃回頭草,她為家庭、為丈夫的事業,她舍得付出,並且總是無怨無悔。可是,她怎麼會突然走上絕路呢,難道自己將她想得過於堅強?
窗外的樹木不斷後退,史荊飛的眼前總是浮現出朱韻椰那張美麗絕倫的臉龐,她的目光清清楚楚地寫著幽怨。
史荊飛開始被韻椰吸引時,並不知道她已與章華熙之間有了婚約。他總覺得大丈夫何患無妻,誰離了誰都能活,可感情這東西半點由不得人,想靠近了,腳步就會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心裏放下不了,目光就會一直跟隨著她,他的目光總是在她身上籠出一層令人嫉妒而羨慕的光圈。畢竟他在部隊打拚了多年,畢竟再有成就的男人,也想要一個溫暖的家、一個相愛的女人、一份平淡但溫暖的生活。他娶了韻椰後,雖然他經常不在家,但他的心是暖的,因為他知道有人在家裏等待,他的每一步都可走得踏踏實實。心裏有根,走出門走向曠野,腳步都不會亂。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委屈,被別人看過多少笑話後,他終於得到了別人的認同,獲得了別人的尊重,他終於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網絡日記與他畫上等號後,他的地位開始顛倒,一些莫須有的生活細節被訛化成謠言後,沸沸揚揚肆無忌憚地在人群中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