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人生惡夢開始了。。。。。。
多年後,回想起來,我就像曾經活在另一個世界,可它真實存在過,那抹不掉的回憶充斥於我腦海每一寸細胞裏,在每一次夢醒時,深深印跡,痛和愛,靈與念。
先說說,那土地廟的作用。
在我們那片未經開化的野蠻之地,一直保留著很多古時的習俗,村裏人也十分為迷信。
村民家裏如果有人逝世,除了未成年早夭的小青年不辦法事,其他人一律要請道長作法。
道長作法最少需要三天時間,家裏有錢的人家會做上個把星期才散。
道長開壇作法的首要任務就是去這土地廟報到。
道長會根據逝者的生辰八字測算最佳下葬日期和時辰,並寫上一道符,帶領眾親友棒著符和掛山陵去土地廟前開光焚燒,放炮仗,眾人跪拜,求開壇順利,逝者安息,並讓逝者到了陰間受土地公的庇護。
這個在我看來就是死者到陰間入戶報到。
我們家旁邊的這座土地廟,村子方圓十裏範圍的人都是來這祭拜。
自從我拜求這土地廟後,怪事發生了。
這事,還不是從我身上說起,而是我的媽媽。
自從那次事件後,我膽小的媽媽變得天不怕地不怕,常常深更半夜,走山林野路,去尋找我那死不悔改,醉心賭博的爸爸。
這是一個寂靜無聲的寒冬臘月夜。
“媽媽,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從溫暖被窩裏突然起身下床穿衣服的媽媽。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那麵大木鍾,此時嘀嘀嗒嗒的已經走到一點的位置。
深冬的寒冷在這午夜時分更甚,媽媽起身把我溫暖的被子掀起,立刻一股寒意讓我驚醒。
我支起身子,裹緊被子,迷糊的看著媽媽已經點亮煤油燈的背影。
“乖,你睡,我去找你那該死的爸。”
媽媽邊一層層急急的裹衣服,邊語帶憤恨地說話。
好吧,爸爸又夜深未歸,媽媽肯定是想去找他,真該死,這大冷天的。
我心疼媽媽,自從媽媽喝藥這件事後,我後怕不已,心裏一直都在想著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我都要陪在媽媽身邊,再也不讓她幹傻事,再也不要讓他們吵架。
於是我也連忙起身一層層的往身上添衣服,盡可能的多穿,直到像個球一樣,有點走不動。
媽媽此時在屋角煤油燈照不到的昏暗裏拿起一個手電筒,似乎開了按鈕開關不亮,於是一隻手用力的拍打那銀白色的長筒,這時,那被拍了的手電筒終於有了一圈暈黃微光。
媽媽轉身就想推門出去,我連滾帶爬的穿上布鞋子,跟在她的身後。
她詫異的回過頭來看了眼我喝道:“你這小崽子,要幹嗎?”
我哭喪副臉央求到:“媽媽,帶我去吧,讓我陪著你。”
媽媽愣著看了我半天,心軟了,拉著我的手說道:“這大半夜的,你不怕?”
我倔強的搖搖頭,再怕我也要跟在媽媽身邊。
媽媽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心酸,轉身歎口氣拉開門拖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夜,出奇的靜。
在這鄉村僻壤,晚上是不會有任何行人的,甚至動物都懶得動一動。
更何況這沒有星光,隻有一片灰黑的天際。
山野像一片又一片沉默的黑魅。
枯草犯著寒霜,在這深黑中,踩起來,腦後留下一串清脆的吱吱聲。
路邊的光禿樹枝時不時,“撲撲”地劃著衣裳,發出一陣陣無力地**聲。
我緊拽媽媽的後衣,挨著她,蹭蹭的跟在她的屁股側,眼睛不敢看其他地方。
也不知媽媽此時要往哪裏去,隻見她的手電筒在這暗黑中像一點寄托,照著我的身前一小片地方。
媽媽穿過屋後背一片光禿禿浮著一層凍霜的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