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睜開眼,一股甜蜜漾在心頭,雲憶知道今天她的世界與昨天已經完全不同。
今天,她是任歌行的女朋友了。眸光轉動,迎上了任歌行的俊逸笑臉。
“早!”他開口,神清氣爽。
昨晚擦完了藥,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於是她留了下來。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沒有逾矩,他給了她全部的尊重與疼愛。
“早。”她柔柔地開口,笑意在臉上輕漾開來。
“這麼快就醒了?你難道不知道童話裏這個時候睡美人應該等王子來吻一下才能睜開眼嗎?”他伸手欲捏她的鼻子。
她笑著躲開,“我還是覺得在清醒的狀態下感覺比較好。”
“怎麼好意思叫你失望?”他喃喃低語,微笑著俯下了臉,給了她一個纏綿悠長的吻,然後伸手扶起了她。
“腳怎麼樣?”他問。
“好多了。”
他放心地點點頭,帶著孩子氣的天真,他獻寶一樣地領她到餐桌旁,“來來來,你看,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桌上是豐富的餐點,看得出準備的人費了不少心思。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哎,她果然猜得沒錯,任歌行的確是一個好情人。
她回握他的手,“謝謝。”
“傻瓜。”他吻吻她的臉頰,然後推她進了浴室,“先洗漱,東西都是新的,絕對幹淨衛生,請放心使用。”
看雲憶進了浴室,他坐到餐桌旁,對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餐,露出了微笑。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如幻想了千百回的景象一樣,當初在擺放這些家具的時候就想著有一天雲憶能來到這裏,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為她精心準備的早點,所以他冰箱裏常備食物,並且經常更新,就等女主人來了給她一個溫馨的晨光。
如今,終於成真了!老天其實是厚愛他的吧?在堅守了五年之後,終於給了他夢寐以求的幸福。為此,他感激一生。
“歌行。”雲憶洗漱完畢出來,就看到任歌行坐在餐桌旁對著一桌子的食物傻笑,“你很餓啊?那你怎麼不先吃?”任歌行笑出了聲,這女人就是這麼老實。他看起來像很餓的樣子嗎?就算要吃,他也會選擇先吃掉她。
將她拖到他腿上安置好,他摟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扭傷了腳,今天就打電話到公司請一天假吧。”
“可是……”她也很想,但這段時間大家都在為“任家泉”的案子而努力,她怎麼好意思請假?“公司現在可能走不開人。”
看他一臉失望,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有些不忍,“那這樣好了,我試試看,如果請得到假就請,請不到……”
他開心地一笑,“沒關係,沒關係。”有這樣的讓步他已經很開心了。
她接過他遞來的手機,撥回了公司,林衍秋已經到了。她大略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搶劫以及自己腳被扭傷的狀況,意外獲得了一天的準假。將事情交代清楚,她就掛了電話,而任歌行則高興得抱起她在原地轉了兩圈。
“嗤!”她腳又痛了。
他連忙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好,然後端了早點到她麵前,興致勃勃地說道:“來,快吃,再不吃就涼了。”
雲憶接過,才吃了一口就發現不對勁,“你怎麼不吃?”
“我喜歡看你吃。”他眼神專注而溫柔,令人心動。
雲憶垂眸,難怪那麼多女子為他著迷,連她也掉進了他的溫柔陷阱。可是,一時間又惶恐了起來,這樣的溫柔眷戀能持續多久?如果有一天他厭倦了,是否也會如父親一樣再戀上別的女子,再將這樣的溫柔投注到別人身上?不能想,光這樣想已經覺得好難過了。
“怎麼?”看她忽然有些黯然的神色,他不解。氣氛一直很好啊,她怎麼了?
“我父親姓孟。”她開口說著讓他更加不解的話。
“那有什麼奇怪的。”他笑著說。她該不會一大早為這個掛心吧?
“當年父親和母親相戀,遭到了外婆的反對。”她低聲說,“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外婆甚至提出如果父親執意要娶母親,那麼以後母親生下來的孩子無論男女,都要跟外婆的姓。外婆以為這種條件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答應,可是父親答應了,並且照做了。我出世的前一個月,外婆病逝,父親仍舊遵照當初的約定讓我隨了外婆姓,所以我們家有三個姓,父親姓孟,母親姓林,而我姓雲。”她微笑地說著,換來了任歌行的動容——這是多麼堅定的一份情感。他很佩服她的父親。
“可是——”雲憶接著說道,“三年前,母親病逝,父親卻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迎娶了另一位女子。我當時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一直以為父親很愛母親,所以我選擇了逃離,不顧他的反對去了美國。也因此,對感情我有時會生出不安。”
“就好像剛才?”他了解了,也微笑了。牽過她的手合在掌中,他親吻她的指尖,“我很高興你這麼坦誠直言,但我的看法與你不同。你父親的再婚並不是代表他與你母親的感情變質了,相反,愛一個人就會希望他過得好,換個角度而言,如果你母親地下有知,也不希望你父親就這樣孤獨終老,寂寞地在人間過完後麵的日子吧?”
“我知道。可是那麼快,母親過世才不到一個月。而且,那個女子隻比我大了八歲而已。”
“傻瓜!依你所言,你父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另一個人來轉移他的視線和悲傷,也許他已經隨你母親而去了,如果他現在生活得很好,那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我倒覺得他們愛了然後相守一生,直至一方離世,倒是很完美圓滿的一段感情。”他將她摟在身前,接著說道:“雲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畢竟來者可追。”
“如果是你,也會嗎?”她低聲問道。
他笑了,逗她:“原來說了這麼半天是想拐我的承諾?”
在他懷中,她潮紅了臉。這個時候問這些,的確不太恰當吧?畢竟他們從昨天才開始正式交往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就這樣很自然地問他了。
看她臉上一片暈紅,他開心地摟緊她,“雲兒,我隻能承諾這一生這顆心隻會為你而跳動。這樣,你滿意嗎?”
滿意,怎麼會不滿意?他的承諾叫她紅了眼眶,她將螓首輕靠在他的胸膛上,幸福幾乎要滿溢而出了。
任歌行輕拍她的背,想起昨天她遭受搶劫後的無助模樣,皺著眉說道:“雲兒,以後我每天接你下班。想起昨天的情況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還有上次在紐約街頭,如果他再晚幾分鍾到……後果他真是不敢想。
“不用這樣。”她不願太麻煩他。
“不行,我不放心。”難得有這樣強硬的態度,他臉上柔和的線條變得陽剛,“你自己都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在美國都吃過一次虧了,昨晚也不知道吸取教訓,那麼晚了還傻傻地拿出手機來打電話,那不是招人搶嗎?”
她低首默認,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拿過桌上的包子遞到她嘴邊,“快吃吧,吃完了我請你看電影。”
“白天?”她看他,電影一般不是晚上看才有氣氛嗎?何況她的腳還扭傷了。
他點頭,微笑著也不解釋。待吃完了早餐,她才知道他所謂的電影不需要去電影院,他們窩在床上,看《我的野蠻女友》。
“好感動。”但雲憶最喜歡的還是那首《I believe》。她看了看任歌行,“莫芷嵐是喜歡你的吧?”
他摸摸鼻子,笑而不答,目光停駐在她臉上。
她有些狼狽,“昨晚我看到她喝醉了,被一個男的扶著,本來想幫忙的,可是……真擔心她會有事。”
“放心,這麼大的人還能出什麼事。”他倒不那麼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