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1 / 2)

詳細的檢查完畢,連翹起身,向著那個病人說道,“大叔,您的病時間久了,不是太好治。”曲奇和她的父親,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陣黯然,但是很快的,他們又聽得連翹說道,“這個治療起來,可能不是一次或者一副藥可以的,需要大概十天到一個月的治療。並且,在治療的過程裏,起初幾天需要驅除這麼長時間來淤積的毒物,可能需要用一些攻毒之物。到時候,大叔可能會有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但是隻要忍過三天,後邊就會越來越好了。”

曲奇和父親聽到連翹如是說,都是喜出望外。這父女三人,隻有曲奇掙點兒小錢,還得給父親治病,生活是極度困難,經常無米下鍋。這次,連翹神醫要是能夠醫治好父親的病,不但可以祛除姐弟二人的負擔,重要的是,有了健康的父親,這兩姐弟,就又有長輩可以依靠了。他們是多麼希望父親好起來,與他們一起生活下去。雖然生活會依然清苦,但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和和樂樂,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麼?

“神醫盡管施治,無論什麼,我都可以承受,隻要治好了我的病,不再拖累我的兩個孩兒,我就心滿意足了。”曲父虛弱但堅定的說道。

他也實在是拖累兩個孩子太久了。本已經毫無求生欲望的他,今天聽到女兒回來說,那個神醫隻是一扶,就知道了女兒的胃病。用了一個藥丸,就給女兒治好了多年難愈的胃痛。並且,還未見到自己,就能準確的說出自己的病情,這些都令這個被疾病折磨了兩年多的人,重新燃起了對生的渴望。如果這個神醫也不能治好自己的病,這個人也就不想活了,他不能再這樣不死不活的拖累兩個孩子了。

每每想到這些,他總是忍不住流淚,他是多麼不想舍下自己的兩個可愛的孩兒,但是,自己的這副身子,實在是太拖累孩子們了。女兒每日吃不飽穿不暖,還不得不托著病痛的身子,去強顏歡笑,侍候於人。兒子小小年紀,就挑起了全副的家務,還得照顧自己這個久病之人。每日裏清洗尿布,擦洗身子。兩年前,兒子還是個十歲的小孩兒,就得做這些許多大人都做不好的事情。看著女兒疲累但還在自己麵前,強打精神的笑臉;看著兒子瘦小羸弱的身子,這些,有都讓這個父親,一次次打算了解了自己這個殘喘的生命。

連翹從屋裏出來,那個小人兒很快的用臉盆打了水端過來,遞給曲奇。連翹洗了手,接過一塊幹淨的布巾揩幹。

對著曲奇說道,“你和弟弟不用忙乎,今天晚了,你先把這個要給你父親服了。明天,我再來給你父親治療。”說著,連翹從侍藥抱著的醫藥箱裏,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倒出幾粒藥丸,遞給曲奇,“這個藥,從今天起,每晚睡前服用一粒。第二天早上,病人會有黑色大便排出。”

連翹轉身,對著侍藥說,“侍藥,我們走吧。”

曲奇趕忙把藥遞給弟弟,走在連翹前邊帶路,送連翹回去。

仍然是一路的月光,柔和的銀光傾瀉,令一切仿佛都籠在一層銀色薄紗之下。曲奇把連翹二人送到大街上,曾威趕著馬車在這裏等候著。

馬車在大街上緩緩前行,月光照在馬車上,在馬車的後邊留下了一個長長的晃動著的陰影。

連翹的馬車在寂靜的大街上,轔轔駛過。

車後的房子陰影裏,一個綠色的身影遠遠的跟隨著馬車緩緩前行。

馬車在一個名叫同福的客棧門前停下,夥計從門裏走出來,接了曾威手裏的馬鞭,將馬車趕向後院。

連翹與侍藥進了客棧,剛要抬腳上樓,連翹又轉身對著曾威說道,“曾威,今晚就讓你受累了,去曲奇家裏護衛一晚,我怕夜裏會有意外。”

曾威答應著轉身離去。

連翹攜著侍藥回房。

這一次,連翹和侍藥依然是一個套房,連翹在外間,侍藥在內間。

連翹洗漱完畢,在外屋的床上躺下,聽著屋裏侍藥的呼吸逐漸的均勻。連翹悄悄起身,但沒有點燈,借著窗戶裏射進的月光,連翹將手腕伸出,那血紅色的梔子纏繞著連翹雪白的手腕,在那朦朧的月光了,如那樣的妖異美麗。

連翹伸手碰了碰梔子的小小蛇頭,那小家夥仿佛被從睡夢裏叫醒一般,懶洋洋的抬起頭,四下裏張望一眼,緩緩的從連翹的手腕爬到了連翹的手心裏,蜷縮著,盤成一團。小小的蛇頭從中間抬起,望著連翹,仿佛在等待著連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