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手法嫻熟的剝了幾隻大蝦,用筷子夾了一隻,蘸了點兒米醋,喂到侍藥嘴裏。看著侍藥吃的一臉滿意,這才回頭,想著再喂一隻。但是,她的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了糖糖小臉上,一派期待的神色,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掃了另一邊的無憂一眼,雖然,無憂察覺到了她的眼光,迅速的掩飾了神色,但是,那目光中的一抹羨慕,還是沒有逃過連翹的眼睛。
她佯裝不知,微微一笑,將自己剝好殼的蝦子,蘸了米醋,放到糖糖麵前的餐盤裏。略一沉思,又將另一隻,放到了無憂的盤子裏。
無憂嘴角一撇,露出一個似乎嫌棄的表情。
連翹卻並不理會。隻是繼續說笑著,招呼一家人吃飯。但是,連翹不用看也知道,無憂會將那隻蝦子吃掉。
接下來,夥計又端上了幾盤所謂的特色菜,不過都是些最基礎的菜式,也是一些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菜色。並且在這些菜式裏,又以混合了湘菜特點的川菜為主。這下,連翹就更能確定,這個狼毒花的幕後主人,定然是那個嗜辣幾近變態,無辣不歡的唐隊唐紫真了。
一餐飯吃完。連翹的心裏,也已經有了無意中表現自己身份的辦法了。
看著眾人都停了手裏的筷子,連翹微笑著問道,“都吃好了?”
“吃好了。”侍藥清脆的答道,但是,接著他又小小聲的有些委屈的補充著,“不過,今天的菜,不如連兒做得好吃。不是太辣,就是沒有滋味兒。”
“哈哈,藥兒被我喂成小美食家了呢!”連翹寵溺的摸了摸侍藥的頭發,轉臉笑著對圍桌而坐的一家人說道,“既然我們來到了京城,那麼,我們遊玩的同時,也就將我們的生意做起來。如何?”
連翹說完,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看到大家都點頭讚成。當然,無憂沒有任何表示,連翹也自動的將他忽略不計。
“嗬嗬,那好。曾威和曲奇,你們將咱們的幌子收拾出來。我這就去找找這家的掌櫃。將咱們的幌子掛出去。”
連翹說完,曾威和曲奇自去馬車上,整理幌子。
連翹則招手叫來了夥計,“大姐兒,我有點兒事情,想要和你們主事兒的掌櫃商議商議,你看,能不能,給我叫出她來?”
夥計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眼睛裏卻有了一絲絲提防。雖然青衣幫的勢力,早已經今非昔比,在寒煙國境內,乃至整個大陸,都可以稱得上是第一大幫派了。
但是,樹大招風。今天,這個行至有些詭異的年輕女子,不知是不是來搗亂滋事的呢?
略一沉吟,夥計油滑的答道,“客官,我們掌櫃的並不在店裏。您有何話盡管對我講,掌櫃的回來,我一定替您轉達。”
連翹心裏暗暗一笑,看來唐隊訓練的人,即使隻是一個客棧夥計,也並非泛泛之輩啊!
“哦!即然這樣,和大姐兒你說也是一樣的了。”連翹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連翹有一身祖傳的醫術,想要在貴店借個地兒,掛個幌子行醫,不知可給連翹行個方便?”
連翹的話語平靜沉穩,絲毫聽不出什麼破綻,並且她還裝作無意的將自己的名字透露了出去,然後,就大睜著雙眼,盼著夥計撲上來,上演一碼痛哭認主之類的大戲。
可是,很快的,她就看出來了,那個夥計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聽到連翹二字,有任何的非正常變化。
但是,大堂中,卻因為連翹的這句話,發出幾聲細微的抽氣聲。雖然,剛才她們大都已經猜測了連翹一行的身份,但是,猜測和親耳聽到連翹自己承認,畢竟還是有些差別的。而且,貌似差別還不小。
“這個不是我能做主的。但是,掌櫃的回來,我一定會向她提這件事的。”夥計依然麵帶笑意的回答。
呃?這是什麼狀況?難道,唐紫真沒有將她們的特征和姓名,交待給這些人?那麼,這種情況,該怎麼辦?連翹一邊應承著夥計,腦子裏一邊飛速的旋轉。驀然,她想起了一件東西,一件狼毒花特有的東西。
“哦,那就要勞駕大姐兒你受累了!”連翹微笑著,將手伸進懷裏,佯裝要摸索出點兒答謝之類。但是,她手裏摸出的竟然是一個項鏈。
這是一個看不出何種材質製成的項鏈,似金非金,似銀非銀,既帶著淡淡的金屬光澤,又有玉石溫潤的觸感。
在這項鏈上,還有一枚小吊墜,也是同種材料製成。在這吊墜上,就分別有表示她們狼毒花八姐妹各自身份的密碼標識。這也就是狼毒花成員的身份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