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想著,手下也不再遲疑,迅速的將那個盒子抓起,塞進自己的懷裏,側耳傾聽。房外再無半點兒動靜,這才開門,快速的閃身出去,下一刻,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木蓮在房間中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平複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這才從懷裏,掏出那個小盒子。舉到眼前細細察看。
這個小盒子觸手微溫,有暗紫紅色的流光瑩轉。盒子的質地,非石非木,極其特殊,即使講過太多寶貝的木蓮,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何種材料鑄就。
他細細的查看盒子頂部,兩個漂亮的字符,出現在他的視野。
“赤炎!赤炎盒!”
木蓮輕聲的念出。心裏卻在同時,湧上一陣深深地失望。
忘塵囑咐他的,明明是玄冰寒匣,這個盒子既然刻著赤炎二字,想來,必不是忘塵所要之物了。
但是,轉念間,木蓮卻又想到,此盒必非凡物,他是不是可以用它與連翹交換那個玄冰寒匣?
想及此,他的眼光再次關注到了手中托著的小盒子上,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緩緩的握住小盒的蓋子,企圖將盒子打開。
但是,很快的,他就覺察到了,這個盒子,明明看著沒有什麼機關暗鎖,卻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打開!
木蓮再次被自己的這個發現,驚呆在當場。想他的一手偷盜技術,既然能夠被忘塵看重,自也是,這世間幾無匹敵的了。偷盜一門中,開鎖和破解機關,更是,入門技術。
但是,這個盒子,卻讓擅於偷盜的木蓮束手無策,更打不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這又是什麼玄妙的機關?
鳳京城中心,皇城的一側。有一座僅次於皇城的府邸。
孝王府,一對朱紅色鎏金的大門洞開。巍峨的重簷門樓下,一塊墨色的牌匾之上,是當今女皇禦筆親書的三個赤金大字--孝王府!大門兩側,有衣甲鮮明的侍衛,林立。
曾威趕著馬車,如入無人之境,徑直在孝王府門前停了下來。
連翹先從車上跳了下來,又回首將綠意和侍藥從車上抱了下來。
三人,俱是一身的紅色喜服,但是,又和昨日拜堂時的全紅不同。
連翹的是大紅色的袍子,滾邊刺繡了銀色纏枝的梔子花。綠意的一身喜服是簡潔的長袍,同樣的梔子花,卻是大大的幾多,綴在袍角;侍藥則是一身裙裝,裙角也是梔子花,卻繁複了好多,也華麗了好多。
連翹將兩個男人,從車上抱下,伸手將侍藥的一縷亂發扶好,又給綠意拂了拂袍角,這才伸手,一邊攬了一個,緩緩的邁上孝王府的大門台階。
一身白衣的孝王葉繁鬱,從門裏微笑著,迎了出來。在她的身後,卻破天荒的,沒有跟著那個青色的身影--忘塵。
連翹的眼光,從孝王和她身後跟隨的幾個便衣的女子身上,轉了一圈,不露聲色的笑著,眼光迎著正望著侍藥的葉繁鬱看上去。
今天的孝王葉繁鬱,臉上是一身的素白,袍角衣袖上,都是由銀線刺繡的鳳翎圖紋。但是,她的眼睛裏,卻布滿了紅紅的血絲,臉色也是帶著微微的蠟黃,整個臉部神情,竟如大病初愈般,很是憔悴。
連翹看了這副模樣的葉繁鬱,心裏一顫,昨晚自己的新婚之夜,對於看著自己心愛男人與別人走進洞房的她來說,應該是很難熬的吧?
連翹的眼睛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侍藥,在看到侍藥臉上仍舊是一副賢淑端莊的笑容之時,心下也不由得,為葉繁鬱的一腔癡情歎息,可惜她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也就隻能自己品嚐這份苦楚了。
葉繁鬱含笑望著迎著她走來的火紅的三人,那喜慶的火紅,刺痛了葉繁鬱的眼睛,更如利刃,刺進了她的心。她的心顫抖著、揪痛著,鮮血淋漓。
昨夜,她雖然咬牙參加了連翹與侍藥的婚禮,但是,卻早早的喝醉了。被侍衛攙回來之後,卻是整夜不能成眠。
一閉上眼睛,就是侍藥那嬌美的麵孔,在連翹身下承歡的模樣。讓她的每一根汗毛,都痛苦的顫抖不已,卻又毫無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居然就是想要見到侍藥。可是已經為人夫的侍藥,她想要見到,似乎也隻有一個辦法,所以,她急惶惶的寫了請柬,派人送過去。
整個上午,葉繁鬱都在切切的期盼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