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連翹代表葉繁鬱去不是不可。但是,她的心裏,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煩悶。她並不想再招惹什麼男人,她隻想著好好的對待侍藥、綠意和糖糖。但是,為什麼,每每提及忘塵招親,她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煩意亂呢?
天色已經大亮。連翹索性在街上買了幾種早點,帶回了鳳棲閣。走到鳳棲閣的門外,連翹心裏也已經打定了主意。
木蓮受驚過度,居然還沒有醒過來。連翹隻是囑咐守候著他的綠意,不必擔心,與家人吃了早點,連翹旋即匆匆走向前廳。開始了她一天的工作……看診。
開始問診不久,侍藥也回到鳳棲閣。他沒有回房,直接過來,想要像往日一般,幫助連翹。卻被連翹哄回去。他的大眼睛下,已經有了明顯的黑眼圈。她連翹可不想自己的夫郎,變得不美了。
不久之後,進來一個外傷的病人。連翹在曲奇的協助下,開始手術。
正在手術中的她,聽到房間的門開合,抬頭看去,原來是瑤玥正領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
連翹沒有過分的客套,隻是對著兩人略略點點頭,就再次俯首下去,繼續她的手術。
這個病人是與人打鬥,身上傷了幾刀,幸好沒有割裂大動脈。連翹細心的縫合完畢,包紮工作交給曲奇。她則再次叫號,看診。
今天上午的病人很多,特別是有幾個重病號,她不能留給曲奇。
連翹終於將最後一個病人診治完畢。開始著手收拾她桌子上的工具,天色已經是午時兩刻了。
她起身對著一直默默坐在診室裏的瑤玥二人笑笑道:“今天病號多,讓你們久等了。”
“嗬嗬,和我們,你還客氣什麼!”瑤玥從手中拿著的武術秘笈上抬起頭來,笑著將自己身旁的女子引到連翹的身前,介紹:“連翹,這是溫畢溫大夫,久仰你的醫術,想跟你切磋一下。”
聞言,連翹的眼光快速的在這個同行溫畢的身上打了個轉兒。隻見此人不到三十歲年紀,穿了一身藍色布衣,身形修長,容貌白淨,神情斯文謙恭。雖然不算十分俊美,但是,那身形儀容,仍舊讓人感到很順眼。
“哦,嗬嗬,久仰!瑤玥和我提起好多次了。我也正想著,尋個機會拜訪一下呢!”連翹很是溫和的笑著說道。
“多謝連大夫的抬舉,此次能一見江湖上讚譽有加的連大夫,定要好好討教一番。”溫畢拱手施禮,很是謙遜的說道。
連翹粲然一笑道:“溫大夫,你和瑤玥很熟,我也不跟你虛禮了。你看,現在已是中午時分了,我們邊吃邊談,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溫大夫很是溫文的笑答,隨了連翹和瑤玥,來到西偏廳。
不一會兒,小廝已經將午餐上齊。一色的清淡菜品。隻是,有一個深秋應景的黨參清燉山雞。
閑談了幾句,溫畢終於忍不住將上午看診時的疑問,提了出來:“不知連大夫為病人切開傷口時,那病人怎麼都沒有痛苦的表情呢?”
“嗬嗬,我在給他們動手術前,都用了一種特製的麻醉藥物。服了這種麻醉藥,她們的痛感基本上就能消失,即使不太敏感的個體,那疼痛的感覺,應該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了。並且,這樣的個例很少。嗬嗬,至少,目前,我還沒見過一個。”連翹很是詳細的解釋著。
那裏溫畢臉上的敬佩之情,更深了一層。
要知道,自古以來,有句俗話說得好“同行是冤家”。她今天來,本來隻是想,略略探討一點點淺顯的問題,卻沒想到,自己冒然闖進她的診室,觀摩了一上午的看診治療,她都沒有什麼反感。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柳瑤玥的麵子,連翹不方便發作。但是,此時,連翹對她冒然提出的,在溫畢看來甚至可以稱之為絕技的問題,她都毫無保留的,給她細心解釋,她就不得不重新認識這個江湖上盛傳的“毒手聖醫”了。
那麼,她曾今在心裏蠢蠢欲動的那個渺小的希望,是不是可以實現呢?
溫畢很是恭敬地拱手施禮,然後誠摯的對連翹說道:“連大夫,溫畢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說出來,是否會讓連大夫笑話呢。”
連翹好笑的看了一眼柳瑤玥,她找來的這個大夫,可真夠拘禮的,都趕上一個老夫子了。但是心裏如是想,她卻依舊和顏悅色的對著溫畢說道:“溫大夫,你有話請盡管說。我和瑤玥都不是外人,即使意見不同,也可以商量,哪裏會有什麼笑話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