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憑這一點又能說明什麼呢?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威塔不是好人”,他對自己百依百順,柔情體貼,還那麼熱心地去參與慈善募捐活動,又怎麼會像梅麗說的那樣,在JHC那裏獵殺“人獸”呢?他對她的愛是很熾熱的,並且一直在很旺盛地燃燒著,唯一讓班波覺得有些不安的,隻是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用癡迷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那時候他的眼神就會發生變化,色彩斑斕卻又發綠,好像老虎的眼睛,散發著殘暴的意味,但這又表示什麼呢,隻能說明他瘋狂地愛她。
坐在客廳的沙發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兒,看看時間,班波毅然決定給梅麗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她現在怎麼樣了。但當她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時,卻被告知對方正在通話中,一連幾遍都是如此。班波放下電話後,心想算了算了,我不要再去管這件事了。我當真渴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嗎?往日那種甜美而模糊的思緒正逐漸離她而去,代替它的是一種憂愁、恐懼,一種幾乎像孩子般的恐懼已經蔓延了她的心胸。
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樣,魔鬼一旦探出頭來就很難再收回去。班波心裏邊雖然感到恐懼,但隱隱地卻又有一種想探明真相的渴望,禁不住地,她又伸出手按下了重撥鍵,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抖得厲害。這一次居然不占線了,但響過一下又一下,對方就是不接,班波的心咚咚地跳著,牙齒死死地咬著嘴唇,暗自催促道:“梅麗,快接電話啊!”
在響過十數下後,積攢在她心頭的勇氣也消耗盡了,暗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這裏邊的事了吧!”正要放下電話時,但對方偏偏又接聽了,班波衝著話筒急聲說:“喂,是梅麗嗎?”
對方停頓了下,才傳出了話聲:“班波,我是梅麗。”
聽到了她的聲音,班波的心頓覺踏實了好些:“你現在在哪兒,還好吧?”
“我和朋友在叢林裏邊,你的威塔說要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們先躲在這兒,明天他會帶人來狩獵。”
“什麼?”班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說好了放你們走嗎?”
“班波小姐,請你相信我,他的話不能信,他是要把我們當成‘人獸’來獵殺的!”
人獸?班波愣了下,她又想起了那個“懲罰性狩獵”。便脫口問道:“是不是懲罰性狩獵?”
“哦,還有這麼個名詞?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班波支吾了下,說:“我是在威塔書房的電腦裏看到的,是個文件夾。”
“在電腦裏?”夏麗敏急聲問,“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我隻看到這個文件名字,但設置了密碼,我打不開它。”
“聽我說班波,你一定設法打開那個文件,那樣的話你就會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了,就會看清威塔的真麵目了,他是個惡棍、殺人狂……”
盡管班波是自願幫夏麗敏的,但她並不想聽到她當麵辱罵威塔:“請你不要這樣罵他,好嗎?威塔還說你是個毒販子呢!”
“我是個毒販?哼哼,他可真是會顛倒黑白!”
“沒錯,你不是為了救你的情人才接近我的嗎?你的情人就是因為來這裏販毒才被威塔的手下抓起來的。反正啊,是你欺騙了我!”
夏麗敏在那頭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歎了聲:“班波,你可真是單純啊!威塔說什麼你信什麼。你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嗎?我們是中國刑警,我朋友來叢林做臥底,我千方百計地去接近你,隻為一個目的,那就是搗毀JHC這個人獸集中營。我們和R國警方可是在國際刑警組織的統一協調下行動的。一個多月前,在古提納河裏不是發現了一具屍體嗎?報紙上不是經常報道有吸毒者無故失蹤嗎?蘇魯密市警方不是兩次突擊檢查JHC嗎,你以為這些事的發生很偶然嗎?不,人獸集中營確實存在,就在你周圍的叢林深處,我的搭檔這些天就一直跟人獸們生活在一起,而現在,威塔把我們放逐到叢林裏,也就是變相把我們看成了人獸!”
這回輪到班波喘著粗氣不說話了,一隻手拿著話筒,一隻手捂住胸口,心怦怦跳得厲害,又聽夏麗敏道:“明天他就會帶人進叢林追殺我們,估計還能有別的客人來參加賭賽,你不妨便跟定他,他要是有托詞不讓你隨便活動,就說明裏邊有問題。其實揭開他真麵目的最好辦法就是打開他電腦裏的那個文件,一切便會真相大白了。班波你聽我說,為了我也為了你,更為了那些JHC的受害者,你都應該把這件事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