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斂神情,蔣汐正色說:“最近我做了一個夢。”
方銳回神,下意識地問:“什麼夢?”
“夢裏我應該才五歲吧!”蔣汐微微蹙眉,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又像是明白這個夢包含的意思,“我記得,那是一個好天氣,五歲的我被方微微,不對,那時我喊的是二姐姐,慫恿著去看電影…。”
“你別說了。”方銳冷喝,“小汐,你別說了。”
蔣汐聽話的停下。
方銳閉著眼喘息了一會兒,說:“你想起了什麼,是吧!”不然,也不會突然叫他來,專門講一個夢。
她實際上隻有夢和方微微的在麵試上的那個表演而已。
但蔣汐不打算說實話,她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方銳,“我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是五歲那年的,小舅舅,你們是不是曾經做過什麼?”
如果沒用特殊的手段讓她忘掉,那看電影之後的記憶應該不會想不起來,即便五歲的孩子記憶力不是太好,但但凡有一點深刻,她也不至於完全無印象。
“我以為,你一輩子都想不起這件事。”方銳單手撐著額頭,像是在醞釀著如何說。
蔣汐也不逼他,坐在那裏靜靜地等。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方銳才張口,“我擔心那件事會給你帶去一輩子的陰影,所以跟姐夫商量了一下,為你做了催眠。”
“小汐,你那時那麼小,又經曆了那種事情,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她確定他們是沒有惡意的,但那件事…蔣汐揚起嘴角,“小舅舅,其實事情我隻夢到一半。”剩下的一半,請你告訴我。
方銳驚愕地看她。
蔣汐淡定地扯起笑容,“那個夢,我隻夢到了前半段,至於那後半段,小舅舅,我根本沒想起來。”
被她騙了啊,方銳才覺失言,愣了半分鍾,他放棄地垂下手說:“其實中間的事情我並不是太清楚,隻知道微微帶你去看電影,下午回來時卻說你找不到了。”
他停了停,繼續說:“我跟姐夫調動了許多人出去尋你,找到你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當時你昏迷不醒,還發了燒,醒來後一直不停的說胡話,看到微微就尖叫個不停,跟以前判若兩人。姐夫擔心姐姐看了傷心難過,就同我商量了一下,趁著姐姐出去旅遊的時間,為你做了催眠,把那一段記憶封在了腦海深處。”
“小舅舅。”蔣汐喊住方銳,“那方微微一家去國外,跟這也有關係?”
她都猜到了,方銳也沒什麼好隱瞞了,當初想著讓她一輩子想不起來,不過是期望而已。
“是、”方銳說:“微微把你弄丟這件事令父親非常生氣,一怒之下,把她送進了禮儀學校,二嫂氣不過,正好那時也有移民的心思,就趁著機會出了國。”
“怪不得。”蔣汐全都明白了,怪不得蔣家敗落那一年,方微微一家反對幫忙的呼聲最強烈。
“小汐,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現在好好的,那些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方銳忍不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