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挖。”
羅塞斯當即瞪大雙眼,極其警惕地後退兩步,槍都握緊了,五骨指節發白。
他身後僅剩的兩個白人也跟著握緊手裏的槍。
也就是在這時,空曠的夜色裏響起一道清脆的“咣當”,暫時打破此時詭異的氣氛。
布遲憶從裝甲車裏跳下,心情愉悅地撩了把短發:“筱筱身上沒任何傷口,很幹淨很白……呸!她很安全。”
周忍冬微甩緊繃的手腕,肩膀微鬆,警惕眼神從羅塞斯身上暫時收回:“布遲憶同誌,你好像個女流氓。”
布遲憶嗬道:“你懂個屁,女孩子才更愛漂亮女孩子。”
周忍冬從上到下打量她,搖頭:“別侮辱女孩子。”
布遲憶上去就給他一腳,周忍冬沒想到她真踹,膝蓋受擊差點跪下,怒聲:“男人婆!”
布遲憶比中指:“沒用的臭男人。”
...
一切就緒,路上一刻都不好多待,挖眼的事也隻能先往後放放。
紀尋一行人上車。
上車前羅塞斯經受了除了布遲憶和淩筱筱——所有人的目光洗禮。
羅塞斯身體都快僵了,直來直去的大腦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似乎說錯了話。
“你是帕爾德的弟弟?”唐數走向車邊時,突然沒頭沒腦地輕聲問了這麼一句。
羅塞斯頭皮更麻了,沒來由地覺得這聲音怪慎人,涼著聲調問:“你認識帕爾?”
“不認識,”唐數笑,“聽說過。”
“ A 國將軍兒子嘛。都聽說過的。”
裝甲車裏多個人,空間就更顯得有些狹小。
布遲憶往角落靠了靠,將由於害怕還在微微發抖的淩筱筱護在裏麵位置,溫熱的手掌牽起淩筱筱的手讓她別怕。
等唐數上車她隨口問:“唐先生跟羅塞斯說什麼?”
唐數也隨口答:“我說帕爾德和他——羅塞斯?不都算是皇親國戚?怎麼羅塞斯看起來這麼廢物。”
說到皇親國戚時,他語氣裏甚至帶了點玩笑似的諷刺笑意。
布遲憶來興趣了:“你知道的還挺多。”
唐數擺手謙虛:“真本事沒幾個,但獵奇比較廣。”
“不信你問淩舟。”
“嗯?”姚淩舟正冷臉躲什麼東西,聞言微愣,道,“問我什麼?”
唐數就將方才的事當笑話講了,姚淩舟聽完“嗯”了聲,後冷聲道:“不喝,拿走。”
“信不信我捅你腰子?”
車廂裏猛地安靜下來。
透過外麵那點微不足道的夜光,直勾勾地不眨眼睛找紀尋與姚淩舟的所在位置,眾人就見紀尋奮力舉著袋營養液,老媽子似的把袋口往姚淩舟嘴邊送。
地方就這麼大,真動手別人肯定會被殃及池魚,姚淩舟耐著性子才沒發作。
誰知道這傻.逼還來勁了,從上車就開始找事兒,姚淩舟不勝其煩,拳頭都捏緊了。
他從不喝營養液這種東西,他熱愛吃飯。
“捅,隨便捅。你要是開心捅他個百十來下,”紀尋無條件附和,像個英俊的舔.狗,“大家都進食了,就你沒有。”
“你還發燒,快點兒。”
營養液可以維持人類三天的正常身體機能,是好東西。在眼下絕對是可遇可不求的,千金難買。
但再怎麼難求,也是難喝的東西。
入口有點苦——常人覺得沒味道——姚淩舟這麼認為。很像藥液,他嚐過一點點,便再也不試第二次。
營養針感覺不出味道,但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