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訴我名字嗎?說一下也沒關係的,對不對?”
姚淩舟正要讓他滾,唐數隔著一道門板的聲音便響起了。
“淩舟。”
“撲通!——嗯!”姚淩舟的應答當即被悶回聲帶裏,發出下意識的低.吟。
紀尋將姚淩舟按在床上,大手狠捏他側腰,故意讓他低聲驚呼。
唐數聽得心神一激靈:“淩舟?”
姚淩舟曲腿抬起便踹向紀尋的襠!後者側身躲過,壓製的姿勢變也不變。
“淩什麼舟?”猶如人就站在自己麵前,紀尋一手緊緊捂住姚淩舟的嘴巴,不讓他答應,神色冷得像淬了冰。
他斜睨向門口,聲音不大不小,足夠、也僅夠在場的幾人聽見而已:“我正在和我的男朋友上.床,唐先生要聽?”
姚淩舟覺得血壓都上來了。
看到主人被壓製,大貓頓時發出威脅的怒吼,獠牙尖銳後脊弓起,似是下一秒就要撲向紀尋弄死他。
但紀尋慢條斯理地掃視它一眼,大貓豎直的耳朵瞬間平趴下去變成飛機耳,喉間的威脅更加淒厲,但夾雜畏懼。
天然得與生俱來一般。
“咣!”
姚淩舟橫肘別向紀尋脖頸,腰腿同時用力把紀尋砸在下麵的位置,體.位頓時顛倒。
他掐著紀尋的下頜頸,冷聲警告:“別嚇唬它。”
紀尋突然感到股莫名、卻前所未有的委屈,他定定地看著姚淩舟,道:
“它就是隻破貓而已。”
“閉嘴。”
紀尋偏不想閉嘴。
不僅不想,他還覺得他今夜的情緒已隱隱要達到某個爆發的臨界點。
為眼下絲毫不了解的信息,為總是進不了眼前人的身。
姚淩舟鬆手,從他身上翻身下床,撈過護目鏡戴上,打開房門,對門外臉上還攀著震驚的唐數道:“夜晚鬆筋骨打打架,沒事。”
“哦……哦。”唐數慢半拍地應下,察覺到姚淩舟護目鏡後無情緒的眼睛,快速道,“那我去洗漱!”
姚淩舟便又把門關上。
走廊外腳步逃命似的遠去。
紀尋馬上湊上來,問:
“姚,你跟唐數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姚淩舟又摘掉護目鏡,抬眸直視。
紀尋不躲不避,不明顯地笑了下,解釋:
“我總覺得我見過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
燭光在那道不明的笑容上一瞬即逝,隻讓紀尋這個人顯得偏執又瘋狂。
透過方才的那點隨意弧度,姚淩舟突然看到他和紀尋在一起的第五年。
他在學校給學生上課——他做過很多工作,其中之一就是大學教授。
工作時碰到個狂熱追求者。
那人告白不通,便搞跟蹤偷拍,姚淩舟每次都察覺了,與對方溝通無果,有點動怒。但他覺得對方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而已,等清閑些了找個時間再嚴肅警告便是。
沒想還沒等到清閑下來,就先被紀尋察覺。
這小瘋子直接把人的兩條胳膊全弄脫臼,兩條腿也全給打斷了,膝蓋骨上都是洇紅的血跡。
但他沒有絲毫負罪感,還對躺在地上那個已經驚恐至極的男人說:
“再讓我發現一次你跟著我愛人,偷窺他。”
“我直接殺了你。”
姚淩舟從過往裏抽離,想唐數可沒兩條完好的腿給他打,氣息稍沉,說:
“你對他有偏見。”
紀尋沉默。
他無意識地抬手用指背碰姚淩舟的側臉,姚淩舟沒躲。
“我對他有偏見?”紀尋輕聲道,“還是姚對他,有了那麼一點偏愛啊。”
他眸色暗沉,收回手,眼底有什麼偏執的東西在澎湃湧動:
“我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