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隻覺有什麼離譜的“血脈”壓製把他的身體狠狠釘在原地,不敢動彈。不僅如此,他還連忙輕聲說:
“我不去了。”
“……你別生氣。”
姚淩舟手指微動,卡牌便消失得殘影都無。
他下巴不明顯地微抬,指向小房間的陰暗角落,進行某種示意。
紀尋不懂什麼意思,但身體一陣激靈,嘴巴更是脫口而出:
“你讓我罰站?!”
姚淩舟眉梢輕動,眼神意思再明顯不過。
大貓在主人的強勢中回歸平靜,蹲在床邊好整以暇地歪頭盯紀尋,還看好戲似的舔前爪。
“……”不知道為什麼,紀尋覺得很丟人,很不服。
他不動,連脖子都梗直了。
“一。”
紀尋腳底霎時長出生命,立馬自己往牆角走。
姚淩舟淡漠:“二。”
“站好了站好了。”紀尋忙把自己卡進角落,站成軍姿,小聲辯解,“站好了嘛。”
“嗷~”大貓打了個滿足的大哈欠,煙藍色的獸瞳裏滿是愜意。
紀尋非常不服氣地瞪大貓,想宰豹子。
“兒子,看好他。”姚淩舟開門出去洗漱。
十九應:“嗷嗚。”
小房間裏頓時隻剩相互陌生的一人一豹。
十九從地板跳上床,換了個位置盯梢。
獸瞳一秒鍾都不離開紀尋。
紀尋:“……”
它竟然還真當站崗的?
紀尋貼牆罰站,眼睛眨也不眨地和大貓對視。
似乎為確認什麼,他身體不明顯地動作,想蹲下,大貓察覺立馬咧嘴露出獠牙“嗷!”
紀尋條件反射地彈起來,站得更加筆直。
紀尋:“?”
為什麼可以這麼熟悉,好像經曆了百八十遍。
紀尋眼眸微眯,問:“咱倆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大貓的長尾巴在空中卷起半圓,尾巴尖尖翹著擺來擺去,不進行搭理。
紀尋:“叫爸爸。”
大貓對他呲牙。
紀尋:“叫媽媽。”
大貓收起牙齒,一幅溫和的樣子,耳朵尖快速地抖動,真像貓似的小聲:“喵。”
紀尋想:很好,果然認識。
這是哪個狗男人在他和姚戀愛期間送給姚的?這麼不長眼他當時竟然沒弄死那個人?
紀尋百思不得其解,覺得相當離譜。
...
姚淩舟匆匆衝洗完,把頭發擦得半幹,回身往房間走。
走廊狹窄又逼仄,他獨自往回走沒帶護目鏡,視線在深沉的濃黑裏不受阻礙。
但這條走廊有些漫長。
他在的時候能管住紀尋,要是不在了呢?
罰站屢試不爽,但殺掉唐數的念頭已經埋進紀尋心底,他一定會時時刻刻記著這件事。
當初紀尋砸斷那個狂熱追求者的雙腿,回家就被姚淩舟狠狠教訓了。
他冷冷瞪著在牆角罰站的紀尋,問他:“為什麼傷人?”
紀尋不吭聲,垂下眼睫的模樣還甚是乖巧。
大貓早在不對勁的氛圍裏鑽入臥室,不敢露頭。
“狗東西,”看他不說話姚淩舟更是氣悶,“你在法治社會這麼傷人?想坐牢是不是?”
話落,紀尋抬眸了,那滿身的虛假乖巧眨眼便被抖落幹淨。
清和的陽光從落地窗裏透進來,卻沒有絲毫能夠爬進紀尋的眼睛。他眼底沉得像墨,說:
“誰讓他跟著你。”
“他喜歡你。”
聲音並不大,還很輕,但裏麵就是潛藏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姚淩舟笑了,說:“你能管住別人的想法?”
紀尋執拗:“我能。”
“那你能管住我,讓我永遠喜歡你,不喜歡別人?”
紀尋沉默了,貼在腿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痙攣輕蜷。
他沒想過這個可能……他無法設想這個可能。
“姚。”紀尋朝姚淩舟走近,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
導致姚淩舟請假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