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3 / 3)

幾十年前不願意做的事,今天還是被迫做了。

聽說T 手下的那個學生,倒是和章魚汙染基因融合的不錯。

不過安啟森純粹是靠自己,挺厲害的;在這種情況下,帕爾德可不敢靠自己。

他手上拿著一管血紅色的東西,液體清亮,質地像血,玻璃管表層貼著獲取的時間標簽。

不知是放置太久,還是在尋人過程中受到磨損,標簽上的字體已經看不清了。

時間自然也就不得而知。

“當時要這麼點東西,小孩兒可是哭了好久,”帕爾德看著玻璃管就像是看到當時的情景,灰綠色的眼裏還滿是笑意,“那麼疼,還總是不吭聲。”

玻璃管被食指向上推開,帕爾德收了旖.旎表情,將紅色液體倒在傷口上。

幾分鍾後,那些由於傷口外翻而翹起的鱗片像是遇到了什麼絕對壓製性的東西,乖巧地緩緩縮了回去。

沒於皮膚之下,看不出任何異變。

“看清真主九到底朝哪個方向去了嗎?”帕爾德問。

金發女人從後腰處掏出一個小巧的儀器,那是她差點被打死才紮入真主九頸側的隱形追蹤儀——她手上可以查看被植入追蹤儀的人的具體位置。

要不是被紮那一下讓他產生了片刻眩暈,想必真主九還是不願意放棄殺掉帕爾德。

真主九的目的很明確,殺了姚淩舟。那在殺他之前,必須要先找到他。

“Z1基地。”

帕爾德愉悅:“確定?”

金發女人:“嗯。”同時把隻有拇指指甲大小的儀器光屏給帕爾德看。

那點紅光停留在了Z1 基地外圍,似是已許久未動了。

帕爾德扶著地麵站起來,喟歎道:“我就說Zhou 最不喜歡大城市了。”

他說:“先回去帶些人吧,不然我們可帶不走他。”

“是。”

“槍是誰送你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進餐區,紀尋已經是第三次詢問,但是姚淩舟都當他是空氣。

姚淩舟一直在想人類基因檢測儀檢測出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根本沒聽紀尋在說什麼。

直到紀尋忍無可忍拽住他胳膊,第四次壓抑著聲音問:“你的那把槍,是誰送你的?”

中午的進餐區就像是大學食堂,人又多又擠,有那麼一瞬間姚淩舟竟然覺得,其實現在是完好的、真實的世界。

但是奇跡並沒有發生。

基地吃飯時間是規定好的,錯過了那就餓著,所以隻要是在公寓裏的人都會過來進食,不擠才怪。

姚淩舟隱蔽地甩出卡牌,鋒利的邊緣當即在紀尋的手背上劃出道血口:“離我遠點。”

紀尋猛地鬆開抓人的爪子,委屈地朝傷口吹了吹,但傷口已經長住了。

隻有手背上還殘留著一條濕潤的血線。

再生能力太強悍,他想賣慘都沒有好時機。

還沒賣呢,傷口沒了。

“別讓我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裏拿槍崩你。”姚淩舟極其正色地警告。

說著,姚淩舟卻突然眉頭一蹙,察覺到了很不友善的眼神凝視。

他側首看去。

偏僻的角落桌旁,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安靜吃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姚淩舟的方向,惡心黏膩。

正是上次宋添說過的張乾。

姚淩舟能明顯感覺到,宋添很不喜歡這個張乾,見到他的時候,臉上所有溫和的表情都會收斂的絲毫不剩,眼底還有一股不明顯的其他含義,上次姚淩舟沒有觀察的太仔細。

宋添是軍人,不該對一個民眾露出那樣的眼神。

更別提張乾還曾是貝塔部隊裏的退伍軍人。

所以這個人一定做過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說不定就和霍遷他們有關。

而張乾此時的眼神,更是非常令姚淩舟厭惡。

姚淩舟還不止一次覺得,他之前肯定也被這樣的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過。

因為前幾天和唐數一起過來吃飯,他總能碰到這個男人。

甚至昨天依舊碰到,張乾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問他喜不喜歡男的。

姚淩舟眼底出現了戾氣。

……

察覺到人看過來,張乾瞬間揚起一個很友好,又自認為很勾人的笑容。

姚淩舟:……

就特麼不是很想吃飯了。

“哢!”

“噠!”

“操!”

“撲通——!”

黑桃 A 與紅桃 2 的金屬卡牌同時射出,有力堅硬地楔入張乾麵前的桌上,一前一後,通身都泛著攝人冷光。

張乾完全沒反應過來,隻條件反射地猛然站起後退,被凳子絆翻,狼狽地摔在地上。

他臉上的血色由於受到了威脅而迅速褪去。

周邊人的視線都被這股動靜吸引過來。

“嘖。”這麼廢物還敢盯著他看。

張乾對見到宋添的反應,都是比較尊敬的,證明他對軍人還有絲內在的服從。

又或者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姚淩舟不關心,他隻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尊重自己,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很好上手。

黑桃A卡牌就楔在紅桃2的旁邊,姚淩舟看了眼紀尋:“誰讓你動手的?”

紀尋滿目冷然,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張卡牌。

他隨意在指間把玩著,垂眸沒應聲,但周身的氣息已經降到冰點。

張乾沒想到姚淩舟竟然這麼凶,確認了他很不好擺弄;更沒想到那個紀上校脾氣也這麼大,而且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紀上校是吧,大家都知道你是上校軍銜,你來基地第一天就自我介紹讓我們相信你,”張乾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怒不可遏,“你現在在幹什麼,怎麼無緣無故傷我?”

“我幹什麼了嗎?哪有軍人傷害普通民眾的道理!”

他長相繼承身材,雖然不錯但過於魁梧,一身腱子肉。

普通人往他身邊一站,肯定會感覺到被壓製的壓力。

紀尋抬眸冷眼看他。張乾竟然話音一哽,肩膀下意識地後縮了一下。

圍觀的人更多了。局麵對紀尋很不利。

他是上校,不能隨心所欲。

哪怕有人冒犯到了姚淩舟。

如果是隻有姚淩舟對張乾動手,那隻是兩個普通人之間起的衝突,僅此而已。

有了軍人身份,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紀尋仍然沒有收起手上的那張卡牌,腳下一動還徑直朝前走去。

似乎是想給張乾一個解釋。

“站住。”姚淩舟命令,他都能想象到紀尋的“解釋”是什麼,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再動試試。”

紀尋停住腳步,垂眸,低聲應下:“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