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常被紀尋直白且熱烈的表白打得猝不及防，很多次都反應不過來。
不過還好，他早習慣了。
姚淩舟拍他狗頭：“愛我的多了去了。”
這要是擱平常，紀尋聽見這種話非得立馬發個瘋說“他們在哪兒？我要殺掉這些人！”
但今天他隻是靜默片刻，非常正常地悶聲說了句：“但你是我一個人的。”
姚淩舟覺得稀奇，拽住他後衣領把他從自己身上拉開：“你怎麼了？”
紀尋卻什麼都不說，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姚淩舟的臉，似是要把他的容顏融進骨血。
他無法想象姚淩舟的那19年是如何過的，更無法想象姚淩舟到底都經曆過什麼，才會連一點求生的欲望都沒有。
他害怕姚淩舟的離去，哪怕隻是想想他19歲的時候死亡，都怕得想要戰栗。
姚淩舟蹙眉，抬起手探他額頭，自己的手溫有點涼，什麼沒探出來。
而後他改用手扶住紀尋的後腦勺，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去，用額頭試溫度：“你沒發燒。”
姚淩舟退開，蹙眉：“到底怎麼了？”
“姚。”紀尋聲音很低。
“嗯。你說。”姚淩舟正色道，“哪怕你懷了個孩子，我也能接受。”
“金九都要做男媽媽了，你也可以。”
“……”
紀尋滿腔的難過都被無情打散，最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隻悶聲冷冷地說：“我會幫你殺了那些人的。”
姚淩舟以為他還在說方才的那些“愛他”的人，沒細問，隻道：“這樣果然正常多了，以後繼續保持。”
紀尋：“……”
幾人簡單洗漱過後，就去餐廳區吃飯。
溫閱護著自己目前還是平坦的小腹，聽見姚淩舟的問話，確認道：“你說你用自己的血使用箭磁了？”
“嗯。”帕爾德出現想帶他走的事，姚淩舟沒打算細說，隻將那天他長出金色翅膀，和使用箭磁發生的場景說了。
混合著姚淩舟血液的數據箭矢所經之處，全部都化為了飛灰般的燼塵。
威力驚人，也太過逆天。
確認完的溫閱忙道：“你不能用血使用箭磁，不然你會毀滅世界的。”
姚淩舟看了眼走在他身邊的紀尋，怕人詢問，模棱兩可半真半假地說：“我不是拯救世界的嗎？”
沒想到紀尋隻是安靜地跟著他走路，除了非要牽著他的手以外，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姚淩舟放下心來，不然這小瘋子問起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既然我能毀滅世界，那現在就
把你的箭磁拿來，我要讓所有人一起死，”姚淩舟難得開了句玩笑，伸手，“雖然疼是疼了點，但我能忍。”
“不行不行，”溫閱立馬捂住自己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煞有介事地說，“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女媧的造人計劃，是自己生自己。
被她碰到的人亦是。所以溫閱肚子裏的不止是個男孩兒，還是溫閱本人。
但溫閱現在不能把自己從肚子裏剖出來，又或者不生，不然死的就是真正的溫閱自己。
姚淩舟點頭：“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好媽媽。”
溫閱欲哭無淚，癟癟嘴，不跟姚淩舟開玩笑了，說：“毀滅世界隻是個說法，你沒辦法真的毀滅世界的。”
“雖然你的破壞性很強，無人能敵，但是箭磁不夠強大，它一天隻能支持你造作一次。”
就像那把虹氬槍，也被限製一天三發子彈。
姚淩舟一哂：“研究所真是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