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十年,謝了。”鍾夏冰向鄭信匆匆行了個軍人禮,笑容明媚,“而且以後你就是上將了。鄭上將,保重。”
明天的這個時間,世界各地會收到今日基地戰役影像。
除這役之外,國防總部的鄭信還會另外收到一通告別。
周到無比。
蜂後的複眼很平靜,天上的蜂類更加瘋癲,超聲儀端出現鬆動了。
隨後透明翅膀振動,鍾夏冰不顧一切地朝超聲儀端飛去。
地麵的溫閱大驚:“上將要幹什麼?!”
從拘留所跑出來的智者倚牆而立,見此冷笑:“蠢貨。又不會有人救你,也不會有人念你的好。”
這副樣子太熟悉了,姚淩舟抿唇。
他在自|殺。
以此來一次性地解決掉無數蜂類。
屏障……壁壘……
姚淩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隻是在眾人以及自己都未做出更好反應之前,用數據箭矢劃傷手心,深可見骨,傷口一時半會兒無法愈合,隨後猛地朝鍾夏冰甩去。
和蝴蝶汙染物鬥爭時,鍾夏冰沒有愈合能力,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灑出去的溫熱鮮血頓時融入進那些流著血液的傷口裏,姚淩舟厲聲:“回來!”
隻差一毫米,鍾夏冰就要撞上超聲儀端了。透明翅膀已經被焚了一半。
聞言,他的身體猶如定格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超聲儀端數據激網忽而閃爍,又迅速回歸正常。
有幾個汙染物漏了進來。
姚淩舟疾速上行,身體半旋一膀子把那幾個汙染物的腦袋拍飛,直接將其扼殺在搖籃中。同時把胡鬧的鍾夏冰也拍了下去,蜂後像是剛出生的嬰孩,不會用翅膀似的,猛然下墜。
在場圍觀的紀尋勉為其難用尾巴接了一下他,讓他不至於摔死。
而後隻見姚淩舟麵色冷沉隨手一抬,無數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綠色藤蔓迅速凝結在一起,像中國結似的向四周蔓延。
沒出一分鍾便在超聲儀端下方,結成堅固嚴實的牆壘。
整個F1基地都陰暗下來。
紀尋金黃色的豎瞳驚奇地閃了閃,眼裏意味再明顯不過:常春藤。
姚淩舟駕馭的竟然是Z1基地裏的常春藤。
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不待所有人震驚消化眼下出現的場景,一道迷蒙痛苦的聲音突然在沉靜的氛圍裏出現。
“大哥,我正在睡覺,你怎麼突然把我抓過來。”
姚淩舟猛地收手嚇了一跳,金色羽毛都掉了兩根。
些微驚疑地看向聲音來源。
一顆秀氣的頭顱在姚淩舟眼前的藤蔓裏探出——當然是以倒吊的姿勢。
像個葫蘆娃。
周忍冬黑眼圈濃重,哭唧唧道:“我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姚淩舟雙眼微睜:“?”
“嗯……嗯?咱們挪地方了嗎?挪到哪裏了?”另一道音色明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撥開糊住眼睛的藤蔓,“啪”地倒吊把腦袋露出來。
宋添黑眼圈比周忍冬輕了一些,看起來睡得還行,他迷茫地打量新環境,隨即就和姚淩舟來了個眼睛對眼睛。
一向溫和的麵容當即表達出了五官亂飛的震驚,失語:“忍冬,常春藤基因沒幹過我,我又做人類的夢了,這次沒夢見隊長他們,夢見隊長的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