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為何他每次提及“蛇蠍心腸”四個字的時候,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王爺,此事你可以交給刑部處理!我問心無愧!”我昂頭如是說道。
陌瀾卻連忙開口:“爺,家醜不可外揚……”
我眼神複雜地望了陌瀾一眼,聽她的這句話,怎麼分明有一種長青是死在我手裏的感覺?聯想到方才她提及的“蛇蠍心腸”四個字,似乎有故意惹怒安鳳凖的嫌疑。
想到這裏,我心裏的不安漸漸地翻騰了起來。是她嗎?
“來人,將這個賤人關進柴房!”安鳳凖冷瞪了我一眼,低沉地下著陰狠的命令。
我的心一驚,連忙說道:“王爺既然認定此事與我有關,還先請王爺拿出證據。否則,動用私刑,可是大罪!如若鬧出去了,可不好看!”知道他在乎麵子,我也隻能這麼拖延。
因為如若真的有人想要陷害除去我,那麼一旦我進了柴房,說不定就無命歸來。沒做全準備,我豈能讓安鳳凖就這麼將我關進柴房呢?
安鳳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分複雜,冷哼了一聲,道:“萬管家,立刻叫來白禦醫過來!”
萬管家看了我一眼,這才應聲離去。
“本王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安鳳凖嘴角漾出一個冷漠的笑容,“將從菡胭苑帶出來的膳食盒拿過來!”
我的身子猛地一軟。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膳食盒已落入了他人的手裏。
“小姐,我對不起你!”晚晴低聲在我的身後說道,帶著濃濃的哭腔。
我冷靜地拍了拍晚晴的手,這才抬頭望著安鳳凖,“王爺,我先回菡胭苑。等禦醫來了我再出來,免得礙了你的眼!”
他傲慢地轉過頭,沒有理我。
我看了看一臉深沉的陌瀾,還有一旁氣得絞著手指頭的舞袖,以及沉默著的紫妍,終究還是獨自一人回到了菡胭苑。
我總不能讓陷害我的人占盡先機!
是夜,夜涼如水。
王府的柴房並不見得有多特別,和一般人家的柴房相比,隻不過是大了許多。可是正因為這樣,倒是平添了幾分淒冷。
“小姐,我好冷!”伸手不見五指的柴房裏,晚晴低聲咕噥著。
我從寬大的水袖拿出兩件厚實的衣服丟給她,“將衣服穿好!”
晚晴不敢相信地結巴道:“小姐,你……”
我笑著說:“早先就知道我們關柴房已成定局,所以我就回菡胭苑拿了些東西!”
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了,而是春寒料峭,夜裏還是很涼的。
晚晴佩服地說道:“小姐,你真聰明。”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叫未雨綢繆!”
那人既然存心想要陷害我,而長青死狀的確為中毒之狀,這個黑鍋我暫且是擔定了。
隻不過……
我摸了摸另外一個袖子裏的砒霜和鼠藥,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個冷笑。
難怪那****從客棧回來,房間裏會有那麼多的老鼠!想必在那一日,那人就為陷害我作下了準備。
隻是,我這人素來喜歡將危險的東西藏起來,所以現在砒霜和鼠藥的分量,除卻我故意灑在安鳳凖和禦醫前麵的那點兒之外,並沒有減少!
我現在隻能夠依靠這危險的毒藥來洗涮我的清白了!
“晚晴,下午我會菡胭苑的時候,幾位夫人可與爺說了些什麼?”
當初我提出暫回菡胭苑,一方麵是想要取回毒藥和禦寒的衣服,另外一方麵就是想要打消她們的防備之心。
畢竟,長青為人玲瓏,應該不會得罪其他的人。想來有動機除去她而嫁禍與我的人,也隻有其他的那幾個夫人了!
“舞夫人說青夫人之死肯定和你有關!而瀾夫人則是說此事應該和你沒有關係!”晚晴簡單地說道。
我笑了下,心裏愈發迷惑了起來。
舞袖對我的敵意很明顯,這種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斷然沒有這麼深的心機。
而陌瀾,表麵上看似站在我這邊,實際上……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
至於悅兒,她體弱多病,眼神單純,如若她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兒,那麼定然是一個心計非常深的女人。長青死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如若是她下手的話……
還有紫妍,她一直低沉著頭不言不語,叫人看不穿她的心思。會不會是她呢?
晚晴忽然天真地問道:“小姐,舞夫人那麼急切地想要除去你,會不會是她想要陷害你的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是她!”
話才出口,我心裏忍不住一驚。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說出心裏的話呢?這柴房畢竟不是一個安全之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