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紫妍沒有騙我的話,那隻貓是安鳳凖送給舞袖生日時候的禮物。
想來有人不甘心安鳳凖送東西給其他的人,可是又舍不得毀掉安鳳凖的東西,所以才會在利用完了之後還將它留在身邊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悅兒不悅地吼道,氣急敗壞地大聲說著,“我隻不過是代舞袖照顧它而已!”
我倏地轉過頭,眼神陡然變得清冷,再度逼向她,口吻嘲諷地說道,“究竟是替舞袖照顧,還是想要將它據為己有?”
悅兒的臉色驟然閃過一道殺意,冷不防地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力道之大,逼得我不得不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如若不是晚晴適時伸出手扶了我一把,恐怕此刻的我已經撞到另外的一根圓柱上,頭破血流了吧!
“悅兒還真是力大無窮!”我回過頭淡淡地看了晚晴一眼,晚晴無聲地退開,我這才轉身望著悅兒嗤笑著說道,眼神從悅兒的頭看到腳,細細地打量著她,“看來悅兒的身子不僅僅是恢複了些許,而且是比常人要強健許多呢!”
她不是體弱多病麼,不是每每走幾步路都喘息不止的麼?為何在忽然之間力道竟是如此之大?
悅兒並沒有說話,隻是瞪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那樣森冷的眼神,那般深刻的仇恨……
不言而喻,她對我的仇恨,是來自於安鳳凖對我的寵愛,來自於安鳳凖對我的用心。
就像她對長青、舞袖、紫妍的仇恨,都是因為她們分散了安鳳準的注意力,讓安鳳準不再隻對悅兒一個人好的緣故。
也就是說,悅兒的目的,始終隻在於安鳳凖。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有什麼值得忌諱的了!
“當初進入函煙苑的老鼠,正是悅兒你召喚去的,為的就是想要利用長青之死來誣陷我,想要除去我。”我冷笑著將事實一件一件地擺開,看著悅兒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鐵青。
“長青的死,更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先引誘長青給碧螺喂食,而那些喂給碧螺的食物,早已經被你下了劇毒。所以長青在給碧螺喂食的時候,手指中便沾染了劇毒。接著你又勸說長青吃下了無毒的綠豆糕,可是長青的手指上已經沾染了劇毒,無毒的綠豆糕在她拿起來的時候便成了巨毒之物。”
這便是長青的死因,為何長青所中的毒是那般劇烈;為何長青的掙紮為何不是那般明顯……因為她還來不及掙紮便已經死去。
而那根五彩的羽毛,便是碧螺的羽毛。因為吃下了劇毒之物,所以它才會拍打著翅膀痛苦地掙紮,才會使得它的羽毛飛落。
想必真正的碧螺,早已經吃下了毒死去。
而現在在悅兒手中的那隻碧螺,隻怕是早已經訓練好的吧!
悅兒望著我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與詫然,我便已經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舞袖之死你更是采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局!”我頓了頓,這才緩緩地說道。
“哪裏有問題?”悅兒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吐納,麵色稍稍恢複了些許,隻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我笑了笑,知道她這番自是默認了我先前所說的一切。
“舞袖自我嫁入安陵王府以來便一直針對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與她的關係並不好;而且她被王爺關起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的設計,她自然會恨極了我!”
“她恨極了你,你不也是恨極了她麼?不然當初不會設計她被王爺關起來。因為你恨她,所以殺了她泄憤不也是合情合理嗎?”悅兒冷冷地說道。
我看著她逐漸收攏的手指,低聲淺笑著道:“是呀!所以悅兒你便利用了這一點,想要以這一點來陷害我!隻是,最大的破綻是……既然我與舞袖的關係那般惡劣,她又怎麼會穿著中衣、發絲散亂地不顧自己形象便來了函煙苑呢?莫不成是想要來被我嘲諷的麼?”
舞袖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可不願意留下任何把柄讓我有機會嘲諷她的。
而那一夜,她卻穿著中衣、頭發也沒有梳理便來了函煙苑。
更何況,舞袖並不是悅兒,對安鳳凖的情並非那般堅持執著。
她雖然珍愛安鳳凖送給她的那隻小白貓,可是她最愛的,依舊是自己。
她是絕對不會為了那隻小白貓而讓自己被我羞辱的。
悅兒隻想著利用舞袖對我的恨意來冤枉我,卻沒有預料到這也成為了她誣陷我的最大的破綻之處,最有力的證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