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霍祛病多說,左忠堂已經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霍祛病表麵上是中州醫科大學一名普通的體育老師,事實上卻是全國著名的搏擊高手。盡管霍祛病從來都很隱晦自己過去的輝煌,不過,據左忠堂寢室老大章智棟介紹說,章智棟的親叔叔全國特種部隊總教官章奎便十分推崇霍祛病的武功。
如此一個武功高手,對於注重身家性命的富豪們來說,無疑是個大大的誘惑。
左忠堂淡淡的說道:“這麼說來,秦涵是以我的事情來要挾幹爹,才迫使幹爹答應了他的邀請。”
接著,他又自嘲的一笑,歎道:“沒想到一場架竟然把幹爹打成了保鏢!”
霍祛病站在左忠堂身邊,伸手彈了他一記腦崩,笑道:“事情也不完全是這樣,我之所以肯答應了秦涵,承擔起保護他的責任,還有另外一方麵原因。”
看到左忠堂露出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眼神,霍祛病擺了擺手,說道:“另一個原因你就不要問了,等將來你自會知道。”
“這幾天,我已經和校領導達成了共識,醫科大學為我保留職務,但沒有工資,如果將來我還想回來,隻要提出申請就行了。”霍祛病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左忠堂知道幹爹的脾氣,表麵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卻是執拗得很,一旦他不想說了,即使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是白搭。
於是,左忠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問道:“您一定是急著要趕往沈京,要不然不會逼著我早點做檢查?”
“我這一去不知要多長時間,或許將永遠的呆在了沈京,如果在臨走之前,不能把你腦袋裏的那東西弄明白,我就算走了,心裏也會不安生的。”霍祛病看著左忠堂,眼睛裏神色複雜。
“唉,即使再做檢查,結果還不是一樣,它又不疼不癢的,就讓它在腦袋裏呆著好了!”左忠堂雖然一臉的無所謂,眼神中卻是顯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霍祛病嗔怪道:“怎麼能一樣呢?如果真是腫瘤,現在應該有了變化,那麼及時手術治療,後果應該是很樂觀的,但如果諱病忌醫,耽誤了治療時機,屆時可就連後悔都晚了。”
“好好好,幹爹說了算,你說什麼時候檢查,咱就什麼時候檢查,不過,做腦CT的費用得你掏,我身上一清二白,純粹是貧農一個!”左忠堂一聽幹爹將要離他而去,禁不住有點心煩意亂,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霍祛病並不在意左忠堂語氣的唐突,他很了解左忠堂,知道這是一個心地善良,而且十分講究感情的大男孩,如今聽到自己將要離去的消息,如果不有一些失常,那才是怪了。
他十分清楚地記著,自己第一次見到左忠堂的時候,這個剛從農村考上來的孩子,正在黃昏的操場上做著跑步健身。
一身短小的運動裝,已經包裹不住左忠堂偉岸的身軀,在夕陽的映襯中,左忠堂如同一個美國百老彙舞台上的小醜,奔馳在跑道上。
然而這些並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真正讓他感到震撼的是,左忠堂當時的四百米速度,竟然不到五十秒,而且不隻是一個四百米,整整連著跑了六個。
如此驚人的速度十分罕見,霍祛病當時就想,這個男孩子究竟是誰,為何能有如此超越常人的體能和爆發力,難道是身體安了發動機不成?假如把他介紹給國家田徑隊,說不定會在世界賽場上大放光芒。
後來,他通過體育教研室裏的同事了解到,這個男孩名叫左忠堂,生源來自於沈京,不但學習優秀,而且擅長體育,在高中的時候,就是市內一係列田徑體育比賽的紀錄保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