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通知了龍老大沒有?”左忠堂穩住情緒,問道。
六指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點了點頭,說道:“一看到這種場麵,幾乎百年不遇,我便在第一時間給老大打了電話,眼下他帶著人已經往這裏趕了。”
左忠堂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如此倒省了我很多事。
“你不要去找紅掌哥了,那裏更危險,咱們先下樓,看一看能不能先把那幫孫子收拾了,至於紅掌哥,等老大來了再說。”左忠堂用雙手抱著腦袋,有點眩暈的說道。
“紅掌哥也出事了!”六指看了看左忠堂的臉,沒有再往下麵問。
還用問嗎?如今左忠堂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挨揍”兩個字,隻要不缺心眼,就應該知道和他呆在一起的李紅掌遭遇到了什麼樣的狀況了。
六指打開電梯門,傍著左忠堂走了進去。
他望了望電梯摁鈕,不安地問道:“咱們這是上哪?”
“當然是回一樓!”左忠堂理解六指的驚慌,當六指猶豫了一下,剛想往一樓的摁鈕去按的時候,卻又被左忠堂攔住。
左忠堂雖然腦子昏沉,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蹙著眉頭仔細的合計了一下,說道:“等一會兒,我先到一樓,你就別跟著我下去了。不過,你也不是沒事幹,趁著眼下的機會,抓緊時間,不管你通過什麼辦法,一定要弄點攝影器材,等到下麵的情況好轉後,我會發出信號,然後咱們便去辦一件大事,記住沒有?”
六指今年才十九歲,雖然平日裏見慣了社會上的混混,但這樣凶險的場麵還是頭一次領教,如今他早沒了主意,此時聽到左忠堂的安排,自然是言聽計從,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六指剛要離去,再一次被左忠堂叫住,他歎了口氣,告訴六指,今晚上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他讓六指弄到了攝影器材之後,一定想辦法把不夜天往外的通訊弄斷,另外還要把住通往一樓的電梯和樓梯,不能讓二樓往上的客人知道一樓發生的事情,否則人多嘴雜,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六指弄清楚左忠堂再也沒有別的安排之後,這才辦事去了。
左忠堂坐著電梯往一樓下行,心中回憶起剛才李紅掌斷指時的情形,禁不住一陣熱血湧上心頭,暗自大喝一聲,呔!愛咋咋地了,老子今天一腔熱血酬知己,索性來一個醉打不夜天。
其實左忠堂並非一個衝動型的人物,直到現在,他始終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然而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遇到了愛情的挫敗以及友情即將淪陷的時候,隻要不是鋼鐵鑄就,便該有著爆發的時候。
左忠堂今年24歲,在他還算年輕的生命中,經曆了許多別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家常便飯,所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塑造了他強忍的性格。
他平日裏總是告誡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學業,一是為了家族的振興打下基礎,二是完成親人的心願。每當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他也總能夠安慰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強行出頭,一旦有了閃失,失去了千辛萬苦得到的機會,那麼自己這段人生就再也沒什麼意義了。